何漳深深看了戚斌一眼,却是说道:“不必了,关于这场战事,钦差大人他已经有了详尽妥当的计划,如今还不是你我两军奔赴战场的最佳时机!战兵新军目前的主要任务依旧是攻讨那些拥兵自重的边军武官,以此来杀一儆百、统一军政,依照钦差大人的命令,从即日起你的新军将要与本将一同行动,并且是听从本将的命令,你可听令?”
听到何漳的说法,戚斌不由是稍稍犹豫。
戚斌并不知道赵俊臣的计划安排,得知了蒙古联军的异动之后,戚斌心中急切想要奔赴战场杀敌建功,但如今的形势之下,他也没有理由再次违背赵俊臣的军令。
所以,戚斌犹豫了片刻之后,最终还是咬牙说道:“既然如此,晚辈就随同何老将军行动,只希望这次的行动并不会耽搁边防战事。”
何漳轻哼一声,说道:“关于这一点,本将只会比你更加心急,还不用你来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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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戚斌表明了态度,何漳终于是完成了赵俊臣的任务,至少是表面上收服了戚斌新军。
然后,两支新军也就合兵于一处、向着榆林南路赶去。
行军赶路之际,何漳、刘蛮牛、毛家栋等人则是再一次的见到了戚斌新军的训练有素。
战兵新军也算是精锐之师了,但急行军之际依然是显得混乱不堪,不过是行军二三十里路程,军中建制就会彻底打乱,不仅是武官找不到自己的士兵、士兵找不到自己的武官,并且还会有大量士兵掉丢走失。
但戚斌新军的表现则是截然不同,加快了行军速度之后,戚斌新军的军阵固然是变得松散了,但军中建制依旧可以保持,武官们随时都可以有效控制他们的麾下军士,军士们行军之际也能够大致保持队列,并且还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重新整军列阵。
见到两军截然不同的表现之后,何漳的表情不由有些难堪,只觉得战兵新军在这方面被戚斌新军比了下去。
但与此同时,亲眼见证了戚斌的练兵成果之后,再加上戚斌面对何漳的时候总是保持着尊敬之态,何漳对戚斌的印象也就渐渐有了转变,对戚斌的练兵能力颇是欣赏。
不过,戚斌一直都没有明确解释他违背军令的真实理由,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这让何漳心中颇是疑惑。
行军赶路之际,两军将士们相互间难免会有较量比试之意,行军速度要比预计中更快一些。
于是,不过是一天余的时间之后,两军就已是抵达了榆林军镇南路。
与此同时,榆林军镇南路那几名拥兵自重的武官,却还不知道自己已是大难临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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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俊臣组建战兵新军之际,榆林军镇总兵王彦刚刚上任不久,也不敢得罪赵俊臣,总体而言还算是非常配合,率先交出了一部分精兵,起到了带头作用。
不过,朝廷对陕甘三边的控制力已是渐渐薄弱,边军武官们大都有拥兵自重的心思,不仅是花马池营无法有效的控制各大军镇,各大军镇也不能有效的控制各路武官。
所以,榆林总兵王彦虽然是十分配合赵俊臣,但榆林军镇南路的几位武官却是勾结在了一起,联手对抗赵俊臣组建战兵新军的计划,拒不交出他们的麾下私兵。
对此,榆林总兵王彦一时间也没有太多的办法。
这一日,榆林军镇南路的几位武官在靖边卫城相聚于一处,商议他们接下来的计划。
这几位武官如今已是成为了出头鸟,眼见到各路边军纷纷服从了赵俊臣的命令,唯有他们与宁夏中路的几位武官拒不遵从军令,心中难免是有些发虚,再加上他们的辖地相距不远,所以就经常聚在一起商议对策。
这几位武官,以榆林参将林平汝、靖边卫守备张大成、定边卫守备霍诚三人为主。
这一日,几名武官相聚之后,张大成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几位大人,花马池营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在几人之中,张大成的胆量最小,自从他与其余几位武官明确表示不服从赵俊臣的军令之后,就一直是提心吊胆,时刻关注着花马池营的动态。
听到张大成的询问,霍诚面现鄙夷之色,大咧咧的说道:“你担心什么?咱们违背军令又不是第一次了,只要咱们手中有兵,难道还担心花马池营会报复咱们不成?咱们控制着大半个榆林南路,若是花马池营赶报复咱们,整个榆林南路都会乱成一团,花马池营难道就不担心后果?”
林平汝也是点头道:“正是如此,张守备放心就是,如今正值火筛入寇之际,花马池营绝不会轻举妄动、内部生乱的。等到今年的火筛入寇结束,这件事情的风头也就过去了。”
张大成却依旧有些不放心,说道:“但我听说,那位钦差赵俊臣可不是好糊弄的……”
霍诚嗤笑道:“在陕甘三边,他就是一条龙也要盘着!再厉害又能怎样?如今也不见他有什么反应,显然是不敢对咱们动手……”
然而,霍诚的话语刚到一半,就见到一名边军跌跌撞撞的跑进房间,向三人禀报道:“三位大人,大事不好了!有一支大军突然出现,如今已是攻入城内,他们自称是花马池营的战兵新军,如今已是包围了靖边卫城!”
顿时间,刚刚还是妄尊自大的霍诚身体猛地一颤,脸色也变得苍白了起来,惊声道:“什么?战兵新军?他们怎么出现的?为何没有提前收到消息?……你刚才说,他、他们已经破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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