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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三点,太子殿下能够做到吗?”
询问之际,赵山才的表情严肃,双眼直视着太子朱和堉。
太子朱和堉稍稍犹豫了片刻之后,同样是表情肃穆,郑重答道:“赵先生放心,我一定做到!”
与德庆皇帝的好大喜功、唯我独尊不同,从善如流、虚心接受意见等等一向都是太子朱和堉的优良品质。
他的承诺虽然是仅仅只有短短一句话,但内中绝没有任何的虚假敷衍。
听到太子朱和堉的保证之后,赵山才深深看了太子朱和堉一眼,缓缓点头道:“君子一诺,千金不移!既然太子殿下这般保证了,那我也就安心了,只希望太子殿下今后遇到事情的时候,能够回想起今日的承诺,切不要抛到脑后就是。”
说话之际,赵山才的表情平静,但他的眼神深处却是闪过了一丝忧虑。
另一边,太子朱和堉连忙保证自己一定会记住今日的承诺,却并没有发现赵山才的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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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山才并不怀疑太子朱和堉的决心与诚意,也知道太子朱和堉一旦做出承诺之后就会尽力改变自己,只是赵山才对于太子朱和堉的城府与情绪自控力完全没有任何的信心。
太子朱和堉如今固然是郑重承诺了,但他今后遇到事情的时候,是否还会记着今日此时的承诺,却又是另一回事了。
只不过,德庆皇帝对太子朱和堉的信心与期待,每经历一次摧毁,下一次想要再次建立起来就会变得更加困难,但是德庆皇帝的耐心又能够坚持多久?若是德庆皇帝的耐心全部耗尽的话,恐怕太子朱和堉就要彻底退出历史舞台了。
“看来,现在的当务之急,并不是扭转‘太子党’在庙堂里的劣势,而是要设法扭转太子殿下的秉性,即使不能改变他嫉恶如仇、眼里揉不得沙子的秉性,但也要让他学会隐忍,否则我幸苦谋划的诸般成果就是白费功夫、只会付诸于流水……只是,太子殿下的性格已然定型,想要扭转也不是一日之功,却不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还能坚持多久……”
想到这里,赵山才的眼神中忧虑更深了。
赵山才很清楚自己如今的身体状况,虽然不能说是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但也相差不远了,近几日赵山才每当如厕之际都会大量出血,血量一次比一次多,并且全都是腥臭黑血,然后就是阵阵的眩晕与虚弱;进食之际又会腹部剧痛不已,并且一次比一次严重,频率也愈加频繁,让人难以忍受,依照这般趋势发展下去,赵山才恐怕很快就要英年早逝了。
想到自己已是命不长久,即使是赵山才也不免有些心中恐慌,只是赵山才性格坚毅,从来都没有将自己的恐慌情绪展现出来,反倒是抓紧一切时间为太子朱和堉的未来谋划着。
许多事情,若是现在不做完,今后就没有机会了。
心绪起伏之间,赵山才暗暗叹息一声,然后将诸般情绪全部压到了心底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