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赵俊臣这般模样,肖文轩又连忙解释道:“大人,我也知道这个数字实在太少了,但我在选拔期间,确实已经一而再的放宽标准了,只是赵家子弟之中,性格跋扈、不学无术的人有很多,但善学成器的人却是寥寥无几,大人您也知道,我朝能进入国子监的监生,除了一些官员子弟之外,大都是各地学监推荐的年轻才俊,若是您将那些不成器的赵家子弟安排进入国子监中,会惹人笑话与非议不说,那些不成器的赵家子弟若是仗着您的庇护四处与人冲突,更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对您实在是有害无益……”
另一边,苏西卿也点头帮口道:“是啊,大人,我与肖公子确实已经将选拔标准降到最低了,毕竟,能够进入国子监的赵家子弟,就算不是精通四书五经,但至少也应该熟读《论语》吧?就算不是翩翩佳公子,但至少也应该性子稳重吧?奈何在扬州赵家之中,连符合这点标准的人也少之又少,我与肖公子能够选出九人,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听到这两人的解释,赵俊臣轻轻叹息一声。
扬州赵家,确实是有些太不成器了。
叹息之后,赵俊臣说道:“我也知道,赵家的家教与家风,确实是有些不堪……放心吧,我还分得清轻重利弊,这次进入国子监的赵家子弟贵精不贵多,毕竟我是想培养出一批可靠的家族帮手,而不是想给自己制造麻烦……嗯,你们将这九个人的名单交给我,我接下来要亲自考核一下他们。”
对此,苏西卿与肖文轩早有准备,马上拿出了名单,并呈给了赵俊臣,里面标注着九位赵家子弟的名字与来历。
赵俊臣接过名单之后,粗略看了一眼,却发现名单之中,真正姓“赵”的子弟只有五人,而剩下的四位外姓子弟应该就是赵家的旁支与外亲了。
之前,在马车上,赵家家主赵德清也同样交给了赵俊臣一份推荐名单,名单中足足有二十一人之多,其中有十九人姓“赵”,并且大都是赵德清与几位赵家耆老的直系儿孙。
想到这两份名单的差别,赵俊臣暗暗摇头,心中也觉得赵德清确实不适合再担任赵家家主的位置了,上一次见面的时候,赵德清的表现还算是不错,但这些日子以来,赵德清似乎已经被赵俊臣带来的种种利益蒙蔽了眼睛,忘记了利弊轻重,让这样的人继续带领扬州赵家,绝不是一件好事。
暗思之间,赵俊臣将名单放在手边,问道:“这九位赵家子弟之中,可有稍稍出众、值得我着重培养的人?”
“有三人还算不错。”肖文轩答道:“一位是赵轩同,这个人的学识极佳,即使不进入国子监,将来考取一个举人功名也没有太大的问题,在九人之中,他的学问是最好的,只是读书多了,不免有些迂腐,处事不甚灵活。另一人则是张知远,出身于赵家外亲,学识虽然远不如赵轩同,但也算是勉强合格,并且心思机敏、颇有急智,若是培养得当的话,将来未必不能成事。”
另一边,苏西卿又补充道:“还有一人,则是赵德顺的儿子赵轩文,此人的学识仅次于赵轩同,却不似赵轩同一般迂腐,在接人待物之际颇有大家风范,可谓是赵家年轻子弟的魁首人物,我之前推荐赵德顺担任赵家家主,其实也有看重赵轩文的原因。”
“听你们这么说,还算不错,看来在扬州赵家之中,终究还是有一些人才的。”赵俊臣的面色稍缓。
然后,赵俊臣再次话锋一转,说道:“不过,对我而言,推荐赵家子弟进入国子监的事情其实并不是十分紧要,真正重要的,还是在赵家的适龄女子之中挑选一位安排入宫的事情,这件事情关系到我许多的后续安排,必须要慎重选择。”
说到这里,赵俊臣的表情也认真了许多,问道:“关于这件事情,你们心中可有什么人选?”
听到赵俊臣的询问,肖文轩与苏西卿再次对视了一眼,表情竟是比之前还要更加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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