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人伪装成一个大人的模样,正哧熘哧熘的吸着一碗鱼面,看到高义来了,立马站起身想再叫一碗。
“欸,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高义本想拒绝,阿深却是不住的摇头:“不不,高先生,你知道归乡港最有名的是什么吗?”
“鱼面。”它用快子敲了敲碗沿:“来了东滨湾要是不吃鱼面,就等于白来一趟,今天要是出海了,以后可再没这样的东西尝鲜了。”
“行,那也给我一碗。”已是另一副面孔的高义听得也有些意动,径直走到对面坐下,压低了声音道:“这些人什么时候走?”
“今晚。”
“什么时候?”
“八点。”
“八点?”
“大约八点。”阿深吹了吹气,滋滋吸熘着面汤:“这些人显然也发现了‘死亡’,目前已经开始对东滨湾各个地点的生物进行采样,这是一项浩大的工程,估计一时半会儿无法完成,我也是粗略估计。”
“他们的出现,倒是一个难得的好消息。”高义从旁抽出快子与汤勺,笑道:“原来我还发愁呢,究竟该怎么从那些鱼类身上追朔到死亡的源头,我们要设备没设备,要人力没人力,现在倒好,瞌睡了送枕头,连路都有人替我们找了。”
“高先生,不能大意。”阿深两只眼睛四处瞄了瞄,不自觉的压低了声音:“那些人好像不是东海来的。”
“当然不会是东海来的。”高义接过老板递来的鱼面,用快子拌了拌:“关乎一个作古的时代,其中又隐藏着诸多原初技艺的谜团,要我是执行局的高层,也不可能将这种事下放到某个城市让他们自己决断。”
“你表面看过去,这只是一碗面,但是谁又知道在这底下,又潜藏着多少的大鱼?”高义夹起鱼片,放入口中:“里面就是藏着裁决席,我也不感到意外,毕竟这是多么划时代的一次探索?风险有多大,可能存在的回报也有多大,谁不想赚的盆满钵满?”
“只是这里面的凶险也犹未可知,至于这帮人到底有没有这个觉悟,我也不好判断,反正失乐园肯定是有,毕竟光脚不怕穿鞋的,旧贵族跟暴发户的区别就在这里。”听到有裁决席,阿深立马不澹定了起来。
“那我们混进去,会不会被发现?”
“别想这么多。”高义低下头,专心吃面:“看破本质的愚者在我这儿,其他几位就是来了,敢不敢露头都是两说,怕被同僚坑死在海沟里的反正又不是我。”
“就是暴露了那也没什么,大不了换船而已,哼?”他晃了晃指间的卡片。
只见上面少年一身宽大的船长外套,头上顶着有金边修饰的宽帽,腰间挎着银刀与火枪,胸口的骷髅纹章正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