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这个问题注定不会有人回答,但笛卡尔还是忍不住喃喃自语。
高义现在的心情同样比它好不了多少,或者说,更加复杂。
铁路……铁路……
这一切,彷佛是冥冥中的契合么?
那时失魂落魄流落在自家楼下的男人灵魂,他曾没头没尾的说过许多关于铁路的禁忌。
过桥……走中线……小心呜呜呜……正在哭泣的东西……
高义尚且记得这些话语。
“难不成紫山深处所谓的禁忌,就是话中铁路上的某些东西?”
只是放在现实对照,什么过桥,什么中线……整片苍茫的紫山只剩下一望无际的荒芜戈壁,仅有一条的铁轨延伸到远方。
除此之外,根本没有任何描述的东西。
“现在我还在追击绞肉机,这些事情既然无法印证,不如先放到一边。”
高义将这些东西暂时抛之脑后,继续循着碎石上尤为明显的一条爬痕向前追去。
追击到这个份上,哪怕是绞肉机这种生命力强大的传说生物,此时也到了最后灯枯油尽的地步。
高义没有再追出多远,只见前方一条新出现的铁轨边,皮肤宛若沉淀鲜血般暗红的绞肉机,正奄奄一息的躺着。
它的颈椎被高义破去了大块血肉,森白中混杂着焦黑的椎骨,正大片的裸露在外,无时不散发出一股焦臭味。
“终于找到你了。”
小笛当即松了口气,对着远处的绞肉机指指点点:“你不是很能跑嘛,继续跑啊……”
“行了,笛卡尔,别在念这种反派死于话多的台词了,我们赶紧过去。”
高义挥手打断了笛卡尔:“这里的环境实在太过诡异,我们尽快干掉它撤退,再拖下去,我怕夜长梦多。”
他仍没有多少轻松的实感。
知道得越多,就越是发觉自己的渺小,高义现在只想着尽快找到离开紫山的路,然后离得越远越好,甚至这辈子……不,至少在没有一大堆紫璀异画前,他是绝不想再回来了。
这个副本显然超出了自己目前的能力范畴。
高义上前,向着绞肉机的方位快速接近。
与此同时,一道有些耳熟的声音,忽然自天边由远及近的响起。
“什么声音?”
高义愣了一下,转头看去,只见在昏暗的天空下,白色的蒸汽柱上下升腾,伴随着“卡察卡察”的节奏,以及“呜呜”的汽笛声。
一列靠蒸汽驱动的列车,正从蜿蜒的铁轨上驶来。
它的速度很快,之前快过了绝大多数的现代高铁,彷佛灵魂出窍没有形体一样,跟一阵风似的,转眼就要从高义眼前驶过。
只是这个时候,高义童孔忽地一缩。
绞肉机……
它伸在铁轨边缘的手掌,缓缓张开了一个爪型。
呜呜呜——
它想要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