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由?
还用说么?
孝王张韶这等反贼叛军,利用价值显然比她们一家子大得多。
且这张韶,身段实在灵活,拍起马屁也是顺畅之极,令人很是愉悦。
江彩屏、江彩云这姐妹乃是桃花神女,又都与陶潜有过肌肤之亲,鱼水之欢,二人心念自然第一时间被陶魔子晓得。
不由失笑,旋即传去道音安慰道:
“莫要胡思乱想,汝二人乃是我的有缘人,如何要与张韶这等厌物相比?”
“吾乃正神,非是那种压榨信众,掠夺资粮的邪神孽神。”
“张韶这等蠢物,入不得吾之法眼。”
“此行不过是懒得慢慢发展,使些取巧之法,既灭了这等邪魔,也可快速夺去基业,一举两得,岂不美哉……”
陶魔子这厮,正哄骗着两位桃花美娇娘。
忽然此时,那白脸张韶再度奔回。
不过这一遭,其身后多出了数百有着异种外状,形似“大力神魔”的大鬼,都是裸着,肌肉虬结,浑身喷薄红雾,合力抬着一尊高达百丈,通体猩红,镌满了《七屠经的巨大石碑。
骇人的源炁污染,顷刻开始涌动。
恍忽间,所有人脑海中都回荡起了那“杀杀杀”的经文。
若非陶魔子及时沟通演天虫进行屏蔽遮掩,只怕现下已是菩萨众暴起,江氏姐妹叛变的结局。
眼瞧着一阵桃花香风吹过,恼人的诵经声消失。
张韶,再度确认。
桃花神的等阶,高于七屠菩萨。
可怜这等反贼叛军,心思虽缜密,却依旧敌不过信息差与陶魔子的诸般套路。
就见这厮,明明有着威武霸气的鬼身。
这一刻,却好似个狗腿子般凑上来,指着那猩红石碑,谄媚介绍道:
“吾主想来已知晓,此物便是那七屠碑】的其中一个器胚。”
“祭练之法只有一种,那便是杀戮。”
“能转化为卷族菩萨众】的人族便转化,化不了便奴役,或者直接杀光,融入碑中。”
“此碑有诸多灵材神物所铸,瞧着不错。”
“只上面的碑文实在太烂,依韶之见,该镌上《桃花仙经才是。”
好一个张韶,决定转投,那就投个彻底。
非但打算面斥七屠菩萨,还直接将她赐予过来的神物器胚,转身就献给了自己的新主子。
而且,这也不算完。
拍完第一记马屁后,第二记紧随而来。
且这一回,乃是实实在在令陶魔子也行动不已的大好处。
就见张韶站在那血碑前,神秘兮兮掐动印诀,顿见得那驮着巨碑的龟形底座处,辉芒闪烁,别有洞天,转瞬竟映照出了一个特殊的宝库。
内里,旁的任何景色都可忽略。
唯独那一条无比宽阔,无比汹涌,纯粹由各种宝物、神物、灵材组成的“宝河”,令人完全移不开目光。
哪怕是桃花神像中的陶魔子,尽管他早从演天幼虫处知晓了一些。
此刻得见真实,依旧看得心绪浮动,欣喜不已。
“吾主无所不知,自然也晓得这宝库为何。”
“不错,正是献忠宝库】。”
“张献忠那老贼,先前逼迫韶认其为义父,虽提拔我当了一路将军,却又给个孝王】的称号,分明是侮辱于我。”
“这老贼粗鄙贪婪,除却要我七个义子祭练那血碑外,更要求我七人为其搜刮宝物,皆存于七屠碑中,美其名曰献忠宝库,说什么结算之日,谁搜刮的宝物最多,谁就能当七屠王朝的太子。”
“呸,画饼充饥罢了。”
“这些时日来,我七人伐山破庙,劫掠了不知多少个野神淫祀,几乎已将整个琅琊郡都搜刮干净了。”
“其中一份,正在眼前,韶愿全部进献于吾主。”
……
既是为了表忠心,也是想表功。
张韶一边说着,一边还施法将“献忠宝河”引出。
伴随着哗啦啦的碰撞声响,无比耀目的宝光,以及复杂的神魔源炁气机混杂一起,正要冲霄而起。
好在陶魔子反应够快,命演天幼虫尽数拦截。
否者经张韶这一卖弄完,那七屠王张献忠即刻就能知晓自己义子叛变,自然也要惊动那七屠菩萨。
暗地里偷袭暗算,陶魔子自忖可以。
可若是七屠菩萨察觉,降来分身,陶魔子保管转身就逃,绝不拖泥带水。
他动念施为,耽搁了一息,倒让张韶误以为是新主子不甚满意。
心怀忐忑,连忙开口道:
“吾主所传《桃花仙经中有载,献祭吾主最好的祭品,乃是各类神魔之物,越多越好,越杂越妙。”
“此宝库,正合记载。”
“因这里只有韶一人搜刮而来,少是少了些,不过其余几人处还有,待韶施为一番,尽数哄骗过来……”
张韶之言入耳,陶魔子甚是喜悦。
此时他瞧着张韶那一张白脸蛋,也不喊他厌物了,而是传来道音:
“甚好!”
“速速安营扎寨,布设仪轨,将这些物事都献祭来。”
“此番事成,汝等皆可得赏。”
“是,韶得令。”
不待江氏姐妹几人回话,张韶直接磕头应是,麻利开始布设起那桃花炼灵法阵来。
若叫七屠王张献忠以及其他义子,还有死在张韶手上的诸多野神淫祀,数不尽的百姓凡民瞧见这一幕,只怕都要惊骇。
一头杀人鬼,竟也能变成这般模样?
先前张韶虽然也很谄媚张献忠,却也不曾狗腿成这般模样。
看起来,倒比江氏姐妹二女要虔诚太多。
陶魔子见之,则只是感叹道:
“本体身上的魔气果真骇人,随之炼出的一炉子桃魔丹,瞧来比佛门的度化之法还要骇人些。”
“嗯,待回转登仙岛,这等好物得让本体多炼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