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近明明还没有离开过领主城堡啊，到底去哪里找到了这么多顶级的灵魂？”

贝尔在青铜堡垒的核心内廷绕圈踱步，火焰和浓烟构成的漩涡环绕着他。

好几只高阶魔鬼远远地望着发怒的前任领主，不敢上前，唯恐领主的愤怒会波及到自己。

“按理来说，这批灵魂应该来自于继承了神话远古血脉的王室，或是在某个晶壁系享有盛名的勇者，或是旅行于诸多位面的大法师。”

西菲尔到底是怎么在一个晚上，让如此多绝世天才心甘情愿地签下灵魂契约的？贝尔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

魔鬼们在多元宇宙范围内的诸多晶壁系收集灵魂。绝大多数世界里，即使是小孩子也听说过魔鬼会诱骗凡人的灵魂！更何况，能够拥有完美灵魂的凡人，必然是地位极高、声名远播的传说人物，绝对不是只靠三言两语就能骗他们签下地狱契约的！

势必是开出了无比丰厚，让英雄级的凡人也无法拒绝的价码吧？

“可我最近完全没有听说过，西菲尔离开过九狱。他只是坐在城堡内，通过远程谈判的形式就完成了这么一笔业务？”

贝尔又仔细查看一遍泛黄、古朴羊皮纸上的信息，想要搞清楚契约的甲方究竟开出了何等夸张、让人无法拒绝的价码，还有如此多绝世天才的灵魂都来自于哪个或者哪些世界？

遗憾的是，西菲尔当然早有准备，压根就没有将契约的详细信息备案。

契约的原本内容，只有他自己知道，无论是使用了《领主之书》卷页的贝尔，还是未来的新领主，都只能查看少量无关痛痒的信息。

不过，在重新看了一遍有限的情报之后，贝尔还是注意到了一个细节！

从有限的情报看来，契约的“标的”不是乙方的灵魂本身。说明这不是直接出售灵魂的契约，从细节上推断，应该只是允许西菲尔为乙方的灵魂打上个人印记。

贝尔原本紧绷的心稍微放松了一点。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我就说嘛，哪里会有如此多大英雄和万里挑一的天才，愿意直接出售灵魂。”

但将自己的灵魂向一位魔鬼大公敞开，打上大公爵的印记，也就允许了魔鬼大公对自己灵魂动手脚，甚至直接将灵魂拖入九狱之中，同样是极其危险的行为。相比直接出售灵魂，其实差不了太多。

而且根据宇宙的法则，西菲尔在签订这些和魔鬼大公印记相关的契约时，必须直接将这种利害关系和灵魂可能被拖入地狱的风险，清晰、准确地告知受害者，否则光靠格式条款很难产生完整效力。这也就从根本上杜绝了欺骗的可能。

那些来自其他世界的凡人英雄们，是心甘情愿和西菲尔大公签下契约的！

这怎么可能？

就在贝尔忧心忡忡时，背后传来了下属的声音。

“贝尔大人，这是地狱流浪商城之主——哈马给您的信件。”

一个长着蝙蝠翅膀的黑色信封，扑腾着翅膀穿过浓烟和火星，飞到了贝尔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