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露成为魔鬼还不到一年，相比于那些在九狱混了数个世纪乃至上千年的老油条来说，完全是个新手。

试卷背面的题目，露露不能说一题都答不上来。但相比她的竞争对手，实在差得太远太远了。

和她参加同一场考试的，不仅有她的上司，甚至还有她上司的上司！

相比于露露的惶恐，露天考场上的其他魔鬼们，反而因为背面的试题，兴奋了起来。

原本因为正面试题而备受打击的诸多魔鬼，在看见背面试题后，紧缩的眉头纷纷散开，露出笑意。

尖利、瘆人的笑声，在考场中回荡着。

露露注意到，她的上司，德尔林，原本看起来怒气汹汹。

但在试卷翻面后，这位粗暴的角魔又喜笑颜开，喜悦之情溢于脸上，露出丑陋的笑容和漏风的门牙。

露露握笔的手有些许颤抖，但还是咬着牙开始强行作答。

她每做完一题，心情就跌落一分；每写下一个答案，就仿佛有一盆刺骨的冰水泼洒在心头。

当露露极其勉强地写下最后一道题答案时，她已经彻底心如死灰。

哪怕正面的题目分数再高又有什么用呢？算上背面的题目后，这只会是一张惨不忍睹的答卷。

尤其是填报功勋这种，她一个来到地狱不足一年的魔鬼，怎么可能竞争得过自己的上司德尔林，乃至上司的上司，“蛇语将军”扎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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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浑厚的钟声，考试结束了。

大群魔鬼，陆陆续续地散去。

露露心如死灰，傻傻地立在原地。

她本来不应该如此绝望的。她本可以忍受命中注定的、最糟糕的结局：耳朵里被灌满铅水，五官被缝在一起，降级转换为丑陋而永受痛苦的臃肿魔。

——倘若，试卷正面的那些题目，没有给她希望的话。

之前考场上的幻想，给了她太多慰藉和温暖。

她差点真的以为自己能一飞冲天，摆脱悲惨的命运，踏入大公爵西菲尔的宫廷！

等到不得不接受现实时，犹如从天堂跌至地狱——虽然说，她本就早已身处地狱之中。

露露拖着疲倦的身子，被人山人海的大团魔鬼群裹挟着，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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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菲尔密切关注的，蛇语将军扎克，居然一直安分守己，规规矩矩地完成了整场考试，随后便展翅高飞，离去了。

扎克离开这片荒地后，并没有立即回到前线的宅邸中。

在血色的空中，扎克施展起传送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