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身体下方的风拖住了我，也是身体上方的低压将我向上吸。总而言之，是风的能量，一部分转化为了我悬浮在空中时的重力势能。”

“所以，这股能量怎么来的，我认为这必须研究清楚风的本质才能真正解答，同时这也是风元素转化为其他元素的关键所在。”

查理目光炯炯，盯着查尔斯说出这番话。

“查理，你说的很有道理，我甚至认为，风的本质，是风系魔法师通往圣阶法师的关键。”

查尔斯听完查理的话，也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他继续说道。

“关于风的本质，目前经典的魔法理论认为，空气中充满了风元素，普通人看不到，只有对风元素感知力强的风系魔法师才能感知到。而风元素是一切轻盈，形状可变，可以流动的事物。风系魔法师通过塑造风元素的形态，驱动风元素的流动，甚至改变风元素的重量，从而施展各类风系魔法。”

查尔斯引用了当前关于风系魔法的经典理论，同样还是特征概括的那一套唯象理论。

“那么如果一个完全密闭的空间中，风元素就不存在了吗？而所谓的形状，真的是被人为塑造的吗？至于风元素的质量，我想本质则更为复杂。”

查理抛出了一连串的反问，接着阐述道。

“这个经典魔法理论，其实也是盲人摸象般的形容罢了。”

“父亲，空气中是有物质的，与其说环境中存在风元素，不如说风元素的本身就是这些物质。”

“这些物质是各种不同的气体，不同的气体，我们可以将之想象成有各种小球构成，有些小球彼此挨得近，有些小球彼此离得远。就好像棉花被子，每一团棉絮之间离得远就代表蓬松，离得近就代表紧实，很显然紧实的被子比同样体积蓬松的被子更重。”

查尔斯点点头，承认查理说的有道理。

“这也就意味着是因为气体中各种小球的组成不同导致气体的质量不同，也就是所谓的风元素重量不同。”查尔斯跟着查理的思路，顺着说出这样一句推论。

“没错，父亲。但是不完全，就算是同一种气体，其组成的小球构型相同，但是小球间的距离仍然会不同，表现为重量不同。”查理肯定了查尔斯的推论，并且进一步指出他的考虑中漏掉的方面。

“为什么？难道同一种气体还能发生变化吗？”查尔斯有些愕然，这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没错，同一种气体，同样的构型，但是小球的间距会随着温度发生变化，而所谓的温度，就是小球运动的平均速率。这也很好理解，就好像一群绵羊，每一只羊都在慢慢走，则会挨得比较近，但如果奔跑起来，为了避免彼此撞到，则会隔得比较远。”

查尔斯听到这里已经说不出话来，小球的间距也会变化，间距与温度有关，而温度就是小球的平均运动速率这种理论则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力。

“父亲，您是否感觉到非常困惑。”

查理看出了查尔斯的错愕，毕竟很多没有亲眼见过的事物，真的想象都想象不出来。

半晌，查尔斯仿佛缓过了神来，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查理，我承认你的理论听起来十分有道理，但是有一个致命的问题，那就是你的气体，小球，温度与小球运动速率有关，这些全部都是你的假设，你要怎么证明他们存在呢，自洽的逻辑不一定是真理，魔法师的真理需要看见，或者说感知到。”

查理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所以，这就是当前我提出的魔法理论的困境，就算它听上去无比自洽，但是我们仍然看不见，摸不着。换句话说，我们需要一种可靠的微观表征手段，去真正的“看到”存在于理论的小球。”

“目前为止，魔法只是一头大象，一个黑箱，我们真正需要的，这也是魔法道路上真正的屏障。”

查理与父亲说了这么多，用了很多原世界的科学理论，就是为了引导父亲发现这一一个魔法的黑箱，能够自主发现问题比灌输答案更有价值。

更何况，对于重建这个世界的现代物理学，查理也需要父亲的支持。

“没错，一个真理，必须要每个人看见才有价值。我很欣慰你能够想到这么多连我都想不到的东西，查理，你的成就将来不可限量。”

肯定的话说完，查尔斯提起来另一件事。

“不过，查理，你也是我的儿子，将来的公爵，以及刚铎的皇帝。前些天你遭受到了偷袭，虽然凶手被解决，但是领地需要凝聚共识。明天，你要在郡广场举办演讲，我期待你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