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托克斯眼中闪过一抹血色,喃喃自语道:“对,我在几年前好像留下了一副有资格的躯壳,好像是某个部落的首领?是时候……”
他话音未落,一股莫名的心悸让他倏然停下了手中屠杀的动作。
“这……这是?!”
他不顾已经为数不多,正四散逃离的部落幸存者,猛地扭头望向遥远的南方。
“太阳圆盘……恕瑞玛……”
……
……
凶险环绕的海域之中,艾欧尼亚群岛最南部的圆林省。
一个头发银白,有着深紫色皮肤的男人行走于月夜的沙漠高原之中。
他胸口的心脏部位闪烁着紫色的魔力之光,随同他心脏的跳动而闪烁。
在他的手中,则抓着一把由不知名材料打造而成,仿佛和他的左手融为一体,连弓弦都没有的造型奇特的长弓。
那对只有眼白的眸子异常冰冷,仿佛只要与之稍稍对视,便会被无数的利箭穿身。
“你要去哪,韦鲁斯?”他脑海之中回荡着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凯伊?
还是瓦祖茂?
韦鲁斯在很多时候分不清这两个人的声音。
在两年前的帕拉斯神庙中,他使用血魔法占据了这两位躲避诺克萨斯士兵艾欧尼亚猎人。
可这一对情侣却意志坚强到连曾经作为天神战士的他都压制不住。
无法泯灭他们的灵魂……
现如今,他们成为了三位一体的存在。
“我们不能离开艾欧尼亚,韦鲁斯。”此时,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我们的父母还在这里……”
这个应该是瓦祖茂的声音?
韦鲁斯摇摇头,没有理会他们的疑问和反对,径直走向圆林省的西部海岸。
按这两个猎人的记忆,那里应该有可以离港前往恕瑞玛的船只。
通常情况下,他们这两个凡人是无法跟韦鲁斯抢夺身体的控制权的。
除了某些特殊的情况,比如他想杀害无辜之时,他们便会强烈反抗。
“你为什么要去恕瑞玛?”瓦祖茂无法阻止韦鲁斯,只能无奈问道。
“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韦鲁斯话语里不夹带任何情感,“我要寻找到我的同胞,复活他们。”
“像你吞噬我们这样复活?我们不会允许你这种惨无人道的做法。”
凯伊十分痛恨这种不必要的杀戮,竭力想停下韦鲁斯的脚步。
“你们不能阻止我,也阻止不了我……”
正说着,韦鲁斯的脚步忽然一顿,脸上浮现出难以抑制的惊愕表情。
随后,他重归平淡冰冷的表情,重新大踏步朝前方迈进。
“怎么回事?为何我停不下他?”
“凯伊,我能感觉到,我们对我们身体的控制力减弱了……”
“这不可能!刚才不是好好的吗?韦鲁斯,你做了什么?”
韦鲁斯选择无视脑袋里聒噪令他心生厌烦的声音。
太阳圆盘已经重新悬浮在恕瑞玛帝国的上空。
不论如何,我都要回去。
帝国一定拥有解除被封印在武器里的我的方法!
只是……
罪孽深重的我们,还有资格继续向帝国恳请宽恕?
韦鲁斯的步伐异常沉重。
……
……
瓦罗兰大陆,诺克萨斯的某处不知名地底陵墓之中。
一把被无数锁链和奥术魔法封印在祭台上的镰刀猛然睁开了它拐角处的猩红色独眼。
“我沉睡了多久……”一道充满了黑暗和憎恨的低沉嗓音缓缓从镰刀中传出,回荡在这片偌大的地下空间。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也不可能有人回答。
“唉……”镰刀重重叹了声气,“我曾经最趁手、信赖的伙伴,如今确是囚禁我的牢笼……”
忽然间,镰刀忽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
“我不甘心!我可是伟大的天神战士!我曾经救拯救过世界,我怎么能被困于这无尽的黑暗地底,遭受这永世的折磨?!”
空间之中,回荡的怒吼渐归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镰刀拐角的独眼无法控制地重新闭起,伴随着最后一道无奈的叹息:
“恕瑞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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