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春雨贵如油”。
对于靠天地吃饭的农户来说,下一场春雨就意味着今年有了一个好的开始。
但是对于在外出行的人来说,往往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分明都是春天了,怎么还这么冷嘛~”
沈心月裹着毯子靠在炉火旁瑟瑟发抖。
这是赵无名等人本次出行的第六天,本来白天的时候还风和日丽天朗气清,结果没想到到了夜里突然下起雨来。无奈之下,三人只好驱车来到一处古寺。
然而令他们感到奇怪的是,这寺庙虽然看起来有些古朴破败,但是院落里打扫得极为干净整洁,可以看出是有僧人在此的。但他们在院中喊了许久也不见有人回应。
担心冒犯到寺中僧人,三个人便在前院找了一间空置的厢房安顿下来,打算先对付一晚。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寺庙看起来不像是荒废了呀,怎么会没人呢?”
沈心月将门打开了一条缝朝外看去,外面依旧是静悄悄的,好像此处除了他们三个再无别人了。
“我过去曾夜宿某座寺庙,听那个寺庙的住持说,他们有每个月到附近池中沐浴诵经的传统,但是又担心有过路人前来借宿,便不关寺门,任路人自行方便。”
听到赵无名的话,箫宁点了点头。
“这我倒是第一次听说,那这么说的话这寺里的僧人可能也是出去了?”
沈心月将门关好后又坐回了火炉边。
“嘿嘿~你这次出来倒是涨了不少见识,只可惜苦了宫里替你忙活的那一位呀!”
箫宁听到沈心月这么说,好似是想起了什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呀,也是该锻炼锻炼啦。”
与此同时,大宁皇城,文海楼。
宁梦怡正坐在平日女帝宁萧处理政务的地方阅览着侍女们呈递上来的卷宗。
“啊啊啊!总算是忙完了!”
宁梦怡将笔随手丢在那张比几个人并排还要宽的桌案上,整个人慵懒地躺倒在了椅子上。
“殿下,铁面侯在门外等您多时了。”
“啊?铁面侯找我?叫他进来吧。”
“是。”
侍女躬身后退出了文海楼并将白黎请了进来。
“见过殿下。”
“铁面侯免礼了,你这么晚来找本宫是有什么事吗?”
白黎托着几摞卷宗躬身上前放在了宁梦怡面前的桌案之上。
“殿下,这些是锦衣行的报告。”
“”
宁梦怡看着桌子上那堆卷宗,人都傻了,此刻她只觉得欲哭无泪。
看到宁梦怡的表情,白黎的脸上也没有丝毫同情,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
“在下告退。”
宁梦怡像是认命了一般,将一份卷宗拽到了自己面前,又用颤抖的手拿起了那杆刚被她丢出去还有余温的笔。
“姑姑怎么这个时候跑去潜修了嘛!”
文海楼中传出一阵少女的哀叹,只可惜回应她的只有淅淅沥沥的雨声。
“哦~原来你跟她说你是去潜修了呀。”
“对呀,不然怎么把事情都推给她嘛。”
赵无名听着二人的对话有些不解。
“什么潜修?她是谁?”
宁萧笑着解释道。
“就是最近替我处理公务的帮手呀,陛下派我巡视,我骗她说我是要去潜修,不然的话她肯定要抢着替我出来巡视的。”
“至于潜修嘛!就是接受教习嬷嬷的指导,规范祭祀礼仪,防止祭祀当天出现差错啦~”
听沈心月这么说,赵无名才想起来似乎马上就要到春祭了,看来皇室也是忙碌得很啊。
就在这个时候,三个人听到了门外院中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怎么没人啊?”
“不像是没人的样子啊。”
“那边的房里有火光,进去看看!”
活音刚落,便见几名带着兵刃的男子推门进入了屋中。
“你们这儿”
最先进来的男子刚要问话,但当他看到坐在火炉旁的沈心月和箫宁的时候,眼睛都直了。
“你这孙子别堵在这儿啊!外面还他娘的下雨呢!”
后面的人将发呆的男子推开后鱼贯进入了屋中,同样的,当他们看到两名女子时,都瞪大了双眼吞了口口水。
屋中陷入了一阵长久的沉默后,还是赵无名先开口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
“几位这是”
为首的那个健硕汉子这才回过神来看着赵无名。
“你们别害怕!俺们兄弟几个是锦衣客,刚办完事儿要回大宁,这不倒霉催的赶上下雨就想着来这寺庙借宿一晚”
“原来如此,我们也是来借宿的,只不过我们来的时候也没看到寺里的僧人。”
听完赵无名的话,一个身背环刀的汉子不乐意了,朝地上啐了一口愤愤说道。
“邪了门了!怎么偏挑这个时候没人……算了,我去里面看看,别是以为咱们是打家劫舍的贼人故意躲着咱们。”
说完,那背刀汉子便推开门冒着雨奔向了寺庙的后院。
为首的汉子背着一杆浑铁枪,他将武器靠在墙边后又打量了赵无名他们三人一眼。
一个俊俏公子和两位美艳得不可方物的女子,如果这座寺庙再破一点的话他真的要怀疑自己碰上说书人说的书生和女鬼的缠绵艳史了。
不过眼下看来,这倒更像是一个偏好成熟风韵的年轻公子带着两个情人游山玩水。
男子觉得自己虽然算不得武功高手,但是行走江湖多年眼力还是不差的。
反过来赵无名这边,沈心月依旧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打着哈欠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箫宁可能是高居庙堂,见识过太多风浪,这种小场面自然也无法令她有太多情绪波动。
赵无名作为穿越者就不一样了。
他在前世看过许多小说,这种时候通常都是这些闯进来的人觊觎美色,便没脸没皮地非要留下来,然后再想方设法跟女子套近乎,再仗着自己的力量和身份贬低主角一顿。
呵,先不提自己是不是主角,怎么这样的戏码就安排上了啊。
那为首的汉子又看了一眼窗外,眼中开始有了焦急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