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费老子的时间…”
青白大汉被吵得心烦,要将黑旗向着王小锤砸去,可那陈叔却是抢先一步,点头哈腰地来到了他的身前:“客人,自家事情怎好意思劳烦您来动手?您请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将您的宝贝处理干净!”
说着,陈叔又推搡了王小锤一把,将那钱袋子塞了过去:“行了行了,不就是想要工钱嘛?现在有这位贵客作证,咱们可是已经两清了,以后你可不要逢人就讲陈铁匠我不厚道!滚蛋!”
眼看着王小锤缓缓离去,青白大汉总是觉得哪里不对。
将黑旗递了出去,他并没有急着缩回手去:“打铁的,希望你不要和我耍什么花样!不然…”
“嘿嘿,客人您说的这是哪里话,您现在可是我的衣食父母,铁匠我怎敢对您耍花招?”陈叔瞥了远处一眼,然后继续讪笑。
…
“可恶!这家伙真是欺人太甚!”缘桦已经有些看不过去,撸起袖子就要穿越人群。
“回来!现在…还不是出手的时候。”乌凡目光复杂,及时出声。
“可是…”缘桦好歹也曾在金沙寺中受过熏染,实在不想袖手旁观。
乌凡两眼一眯,在人群左右稍稍观察,果然见到了几道鬼鬼祟祟的人影脱离出去,也是冷笑一声。
将缘桦与黄奇林召到身前,眼神示意了一下,乌凡低声吩咐道:“这里有我盯着,王小锤交给你们,切记…在城中千万不要动手!”
二人会意,不敢耽搁,急忙循着王小锤的方向远远追了上去。
等到他们离开,乌凡的面色才阴沉下来,眼前的陈铁匠面无油光,毛发灰暗,已经是死气缠身之兆!
自己出手,的确有办法能保得他的命在,但此举非但不能一劳永逸,而且还会带来预料之外的结果。
知道对方将死,又眼睁睁地看着对方送死,说来的确有些残忍,但作为半个鬼差殿人,他已经经历过太过同种事情,知道该如何去做才能避免最大的损失…
将缘桦与黄奇林支走,乌凡暗暗捏了捏拳头,英雄盟这祸患只要一日不除,就不知还要有多少今日这种故事再度重演!
“王小锤,希望您能明白他的苦心。”乌凡不忍再看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缓缓闭上眼睛,等待着自己的出手时机。
…
“此地不宜久留,你们都走吧!”回到铁匠铺里,陈铁匠将橐龠拉得飞快,头也未回地对身旁的一群铁匠叹气道。
“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说什么我们都不会离开!”
“是啊!师父!没有你就没有我们的今天!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不会弃你而去!”
“师父,我们本来都是孤儿,如果不是你收养了我们,只怕我们早就暴毙在了风雪之中!若是没了师父,我们便再也无家可归,就算活着也再无意义!”
“唉…”陈叔无奈苦笑,“看你们一个个儿的,怕不是敲铁震坏了脑袋,怎么就不知道开窍?凭你们现在的手艺,就算闯不出什么名堂,但只要能寻个地方落脚,也是衣食无忧!何必要守在我这里过这清贫日子!”
“师父,我们不求富贵,只求心安!不管你说什么我们都不会离开!”一群铁匠面色严肃。
“榆木脑袋!真是一群榆木脑袋!白费了我的良苦用心!”陈叔喃喃低语道。
他眼中才刚出现片刻晶莹,便被面前的火气熏去,好似一场虚无。
“废物!真是一群废物!”陈叔腾地一声站起身来,“你们如此聒噪,到底要让我如何静心?不帮忙就给我出去,少在这里碍手碍脚!”
说着,陈叔连拉带拽地将他们赶出了门外。
“你这家伙…到底要磨蹭到什么时候?”青白大汉眉头一皱,两只三角眼闪烁凶光。
“客人有所不知,需要火旺一些才能将杂质清除彻底!”陈叔哈哈一笑,手中拉动不停。
又过了好一会儿,抱臂等在门前的青白大汉终于察觉到不妥,一个箭步来到了铁匠铺中,却发现吊在桌边的只是一道黑色旌旗,而旗杆本体已经消失不见了。
“我的东西呢?”青白大汉面色阴冷,提着陈叔的脖颈将后者提了起来。
“呵呵…客人的记性还真是不好,不是您让我帮忙清理杂质的吗?”陈叔面色淡然,冷笑道。
“可恶!你敢耍我!”青白大汉眉头一皱,一掌将那铁匠炉门破开,只见自己的“旗杆”的大半个身子已经通体泛红。
“哈哈哈哈…英雄盟的走狗也配让我帮忙?我呸!”陈叔一口啐在了青白男子脸上。
“还不老实…找死!”青白大汉探手将那旗杆吸入掌中,完全不顾掌心的焦臭,就要将其刺入陈叔胸口。
“住手!”一名铁匠强忍心中惊惧,提着一柄铁锤来到了近前:“放开师父!有本事冲我来!”
“就凭你,还没有这个资格!”青白大汉手腕一翻,一杆将这人掀翻了出去,让后者半个身子燃烧起来,手臂滋滋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