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太久没有讲过这么多话,一时间竟然有些气喘吁吁,他喘息了片刻这才一脸歉意道“这人啊一年纪大了,就喜欢自顾自地说话,竟然险些忘记了先生的来意…不知先生考虑如何,是否做好了决定?”
如今的吕纯气力枯竭,单凭药方是无法维持多久,所以林子岱这次来是一定要找到正炁根源的。而且这村长口中的星火门早就烟消云散,无法再构成威胁,自然不足为虑。
“我既然说要回去炁医门就一定有自己的依仗,前辈尽管放心好了。”
“先生是恩公的后辈,实力自然是超凡脱俗,看来确是老朽多虑了…”村长说着便站起身来,将墙角里那盏不起眼的油灯取了过来。
吕纯看到这个油灯不由得一阵哑然,心想怪不得这老家伙刚刚会反应如此剧烈,看来这不起眼的东西应该就是那林子岱的父亲林清泫助他离开炁医门的油灯了。
村长将这黝黑的油灯在身上转了几转擦去浮尘,这才恭恭敬敬地递给了林子岱“先生,当初是恩公将这油灯交在我的手中,如今我将它交还给您,也算是物归原主了…请先生小心一些。”
林子岱应了一声,伸出双手接过了这盏油灯。虽然这东西看上去不起眼,入手却是寒凉刺骨,而且稍显沉重,实在是让人惊奇。
他借助着外面的光线仔细打量起来,发现这盏油灯倒是与寻常的油灯有些不同。
一般的油灯结构都是上盘下座,中间以柱相连。然而在他手中的油灯底座上却并非柱子,而是一个脖细肚大的“玉壶”。尤其是在这玉壶开口处,赫然落着一朵八瓣莲花。这莲花被巧妙的当做了油灯的灯盘,使得盘柱座三者连为一体,说是油灯,倒更像是一个工艺品。
林子岱轻轻地摇晃了一下这个油灯,顿时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会觉得这油灯如此沉重,原来是这玉壶当中盛满了某种液体,会随着他的摇晃缓缓颤动,而正是因为玉壶当中的东西存在,才会让他感觉无比寒凉。
他本来想将其中的东西倒出一些,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如此神奇。只是这油灯的构造十分巧妙,无论他如何倾倒,其中的液体都无法被倒出一滴来。
“我说老头儿,你这油灯怎么没有灯捻子啊?”吕纯在一旁探头探脑地看了两眼,忽然插话道。
村长闻言也是摇头“这个…老朽也不清楚,自从我从恩公手中接过油灯,它就一直保持着原来的模样。后来老朽也曾想过,要点燃油灯回到炁医门道谢,谁知我使尽任何方法都无法将这油灯点燃,后来也只能作罢了…”
说完,他又朝向了林子岱的方向说道“不过老朽相信这位先生一定会有办法的!”
林子岱闻言点了点头,随手将油灯收了起来“不知前辈可还记得那弱水的具体方向?”
“记得!当然记得!这些年来老朽昼思夜想,总是不敢忘记!但是去往那边的路线十分复杂,只可惜老朽现在这个状况,实在是无法为先生指路…惭愧!惭愧啊!”
“前辈不必自责,若是方便的话,请您将大致路线为我们描述一番,凭借您的指引,我们应该可以寻到那弱水的大致方位。”
村长摇了摇头“那里的情况光凭言语难以描述,而且经过这么多年早就不知变成了什么状况,不过…先生请随我来!”
说道此处,村长便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对着天空上呼哨一声,然后便见天边一个黑点越来越大,最后带着一阵狂风落在了村长房前水井的辘轳上,它赫然是之前的那只猎隼。
这猎隼刚一落下,便对着村长发出了几声沙哑的叫声,村长走上前去抚摸了几下猎隼的身子,然后冷哼一声“翚公子,去帮我把那小混账带来,让他带着二位贵客通过前往折回之墙!”
听闻此言,林子岱与吕纯不由得对视了一眼,他们清楚地记得自己并没有说过这个字眼,心中也是一阵狐疑。
村长话音一落,这猎隼便化作了一阵褐风,呼啦啦地向着远处飞去,消失在了刚刚他们来时的山头。
“先生,请恕老朽不能远送,劳烦你们在路上稍候片刻吧!”村长吩咐完毕,便与二人行礼拜别,然后转身回到了屋子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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