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出远门,也不是个容易的事情。首先要做好一份路引,记录你的身份,写明要去某地,做什么事情。是到某地去走亲访友?还是做买卖进货?好在大周对于读书人有所优待,允许书生远游,增长见识。
不过,这年头的交通工具实在太差,车轮都是木头做的,一点减震效果都没有!路也不平坦,这要是十天半个月一直坐车,李世庸觉得自己可受不了。或许能够改成坐船,这次出去就是要往南面看一看,若是走水路,应该好一些!不过,这也只是他自己的臆断,因为他还没坐过船呢,自己连游泳都不会。
但是,如果真决定了要走,却也快速,只要办好了路引,南下的船每天都有!这趟出门,就不是自己一个人了,要带着周桐和李健同行。既然要外出,身边的事情,总得交代一下。李世庸先是写了封信,给自己大哥,还是要赵大宝帮自己带回去。
又把自己打算跟陆秀娘聊了聊。是什么打算呢?也没啥打算,就是想出去看看!见识见识花花世界!掌柜的当然也不会多说,只是嘱咐李世庸自己照顾好自己。
另一面则通知了周桐和李健,让他们俩准备准备。他俩倒没什么可准备的,就是带上一些换洗的衣服。
一大早,海师傅赶车把三人送到了码头。李世庸找到了一个船老大,早几天已经在他这定下位置。只不过,上船以后,几个人有点傻眼——这住的地方也太小了吧!就是用木板隔出来的小房间,算是勉强能睡觉吧。其实,南下是有专门的客船,李世庸嫌弃船票太贵,干脆找了一个货船。
搭乘货船就简单了,你出示路引,船老大都不看的,只是让你交钱,然后给你一个木制的锲——就是用木头削出来的一个不规则木块,算是船票,用过了就收回。
没想到,货船的环境确实是差了点,加上天气挺热的,白天的时候,船舱里面的隔间总是闷热。到了晚上,天气凉爽下来了以后,才能进到里面睡觉。
船老大是个四十来岁的汉子。脸庞黝黑,身形矫健。大概是常年在水上行船,经常要被太阳暴晒,所以皮肤很黑。但是指挥起行船来,却很稳妥。这一行的船队,并不止一个船老大,他管着的只是自己的两条船。
“若是我自己走,太过麻烦!就不说往来路上,收税的关卡;我只有两条船,能装多少货?大的货我便接不了,只能接小货。那样跑一趟赚不到多少钱,活还不好接!其实,南北都一样,想跑这运河上的买卖,就不能单打独斗!那些运货的客人也都是,来了就找船行来谈买卖。虽然,船行会有些抽水,可到底是比自己折腾省事的多。跟各地风官府打交道也便利。
“否则,若是你某处没打点到,得罪了?那你的船就别想动啦!”船老大在和李世庸闲谈的时候说道。
往南走,是越走越热!李世庸实在受不了这小船舱,中途便找了个借口,说是想起来要去找一个朋友,只能在这下船。船老大当然不可能好心的退票,只要不退票,就还是朋友!况且,是你自己要不坐船的,可不是我赶你下去,那退票钱的事,自然提都不会提。
好在,李世庸自己也没提这事。他们三人下船的地方,不算是城市,只是有一个河的支流与运河相交汇,逐渐发展出来一个市集。这里就是专门做水上这些人的营生。往来的客商歇脚,周围的货物转运,都集中到了这里。
站在岸边的平地,李世庸只觉得好像周围还在晃,说到底还是不适应长时间乘船。既然上了岸,李世庸打算就在这歇一晚。这会天色还早,先不着急找住的地方,还是先吃点东西再说。
三个人都不是矫情的,就选了一个街边的小摊子,也不卖别的,只卖馄饨。三人各点了一碗,又让书童去买了几个馅馒头——就是馒头里带着馅,有荤有素。吃完了东西,李世庸带着两个跟班,在市集上转悠。即是看看热闹,顺便找个住的地方。
沿街的铺面,人来往的很多,应该生意不错。看这样子,没准都是一家的。李世庸心想,这要都是自己的,那可就太爽了!每个月收租收到手软!有时候,做买卖的赚不到多少钱,给伙计开工钱,给衙门里交例钱!往来街上的泼皮坐地虎,还要来你这弄点油水。辛苦一遭下来,未必就能剩下几个子。
不过,这地方是交通枢纽,位置好人流多,找对了经营方向,还是很赚钱的。这会儿,李世庸有点累,没太多心思寻思生意,带着两个人走马观花的四处看看。
这地方能住的客栈倒也有几处,太便宜的,李世庸当然看不上!太贵的,他又有点舍不得钱。所以,转了好几圈,才找到一个合适的。
进了客栈,店小二主动上前来招呼三人。李世庸开口道:“小二,有空房吗?”
“有的,有的!三位来几间房?”这小二躬身把三人引进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