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下人们也由衷的替周一鸣高兴,毕竟自家少爷闯过了最难的一关,随后的事情可能就没有这么危险了。
周儒海捋着胡子,对于儿子在关键时刻的表现,十分满意,而且他在心里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个儿子的勇气和随机应变的能力,可能要超过自己数十倍,这也就是说,如果对他悉心栽培的话,他很有可能在官场上取得的成就,高出自己无数倍
想到这些,周儒海心里暗暗有些激动,毕竟周家虽说以前是豪门大族,但那已经是数十年之前的事了,在近二三十年之内,周家没有出过一个有出息的人,自己之前没有放弃功名利禄时,所担任的官职,已经是这二十几年来,周家人所取得的最高成就。
眼看自己的儿子有望重振周家昔日的荣光,这怎能不让周儒海激动呢?
周儒海收回纷乱的思绪,查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发现众人都在看着自己,仿佛自己刚才在出神的时候,做出了什么出格的事情一样。
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他轻轻咳嗽了两声,然后抬起袖子,假装擦汗的样子,偷偷擦去眼角的湿润,然后恢复常态,抬起头,看着周一鸣,缓缓赞许道:“鸣儿,做得好,越是这种关键时刻,越是要临危不乱,只有这样,才能做大事。
你刚才所说的自己那种英勇行为,很有爹年轻时候的风采,你一定要保持住这种珍贵的品格,因为在以后关键的时刻,它能帮上你大忙!”
周一鸣一脑门问号,脸上露出一个不自然的苦笑,心想自己老爹也太厚脸皮了吧,平时他老人家就很少夸我,难得真心夸我一次,结果还把自己给捎上,扭过头把自己狠狠夸了一顿,这人品也太差了。
周夫人看到自家老爷那副滑稽的样子,也忍不住低声吐槽道:“真是个老小孩,明明是在夸儿子,最后他却拐着弯儿把自己夸了一顿,真是老王卖瓜,自卖自夸。
你说当着家里这么多人,最后那番话,他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呀?”
虽然院子里大部分人,都觉得周儒海这番话说的不合时宜,像是在抢周一鸣的风头,往自己脸上贴金一样,但林阿娇并不这么认为,她觉得自己公公能说出这番话,是因为从心底替自己相公高兴,在心情放松的状况之下,才真情流露,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而且她认为这是在自己家里,虽然人很多,但都是家里人,即便是自己公公在高兴的时候,说出了一些出格的话,也无伤大雅。
周儒海那番话说出口之后,就后悔了,因为他意识到这样说话,非常欠妥,为了缓解尴尬,他马上询问周一鸣,事情后来的走向。
周一鸣当然明白自己老爹心里的用意,但谁让自己是他儿子呢,只能乖乖替他遮丑:
“我当时对于寒平之这样的态度,也感到非常的纳闷,但也并没有多想,毕竟人家的姿态已经拿出来了,我如果有扭扭捏捏,不能坦诚相待的话,反倒显得我小家子气。
本着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原则,我当时毫无保留的将北国贼人潜伏在会京城的情况,全部和盘托出,告诉了韩平之。
本来我在心里也担心他的反应,怕他会假公济私,为了霸占功劳,把我和我那帮兄弟排除在外,但事实证明,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韩平之听完我的讲述之后,马上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于是亲自向我表态,要全力支持我捉拿北国贼人。”
院子里的众人在周一鸣讲述的过程当中,全都担心那个韩平之会耍什么阴谋诡计,以阻止周一鸣立大功。
一直等听到最后,这些人心里才松了一口气,而且他们从周一鸣的表述当中,甚至觉得这个韩平之,本质并不坏。
只有周儒海露出了狐疑之色:“鸣儿,这姓韩的虽然已经脱离了严求的势力范围,但他还是不是老贼的人,只有他心里自己清楚。
以他的背景和立场来说,他会真的帮你吗?”
“老爹,我不得不承认,你考虑的是很周到,不过这个问题,你真的想多了。”周一鸣再次不给自己老爹留情面,“北国贼人潜伏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而长期没有被人发现,这对于会京城各个衙门的一把手来说,是严重的失职。
而这种失职,对于韩平之来说,更是致命的。
因为他所在的总务府衙门,负责的就是整个会京城的治安,连我们城南巡检衙门,都是他的下属衙门。
一旦这些北国贼人,在会京城搞出大事,当今皇上会第一个要他的脑袋,正是因为这种种原因,所以他不可能弃自己的前途和命运不顾,为了私人的恩怨,对我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