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花满楼老板被押走之后,韩平之仍然惊魂未定,额头上全是冷汗,因为刚才他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看到花满楼老板的第一眼,他就觉得认识这个人,只是忘记了他的名字,也不记得两个人是在哪里认识的,直到周一鸣说出他的身份之后,韩平之才恍然大悟。
在他年轻的时候,也就是还在白衣卫组织里时,曾经在给严求办事的时候,见过这个花满楼老板,而且两个人当时聊的还挺投机,因为忌惮于白衣卫组织的严格规定,他当时并没有询问花满楼老板,跟自己的顶头上司有什么关系,但是通过各种蛛丝马迹,他非常确定,花满楼老板与严求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很有可能,花满楼就是严求的秘密产业,而花满楼的老板,只不过是摆在前台的一个幌子,他的职责只是掩人耳目。
一念及此,韩平之大惊失色,只不过因为他城府颇深,即使心里再害怕,脸上也不动声色,毕竟他周围人太多了,只要脸上稍微露出一些破绽,旁人肯定会把他与花满楼老板联系在一起,觉得两个人的关系非同一般,到那时候,事情就更加麻烦了。
他表面上仍然镇定自若,心里却一个劲儿的在想,如果花满楼的老板与这件北国奸细案有关联的话,想要成功的处理这件案子,就非常困难了。
因为一旦彻底查办这个花满楼老板的话,肯定会将背后的严求拖下水,到时候整个案件的影响就太大了,而且整个侦办的过程将充满了变数。
首先,如果真认定严求与此案有关的话,韩平之之前在白衣卫组织里面任职,与严求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于公于私,他都不适合再担任这件案子的主审,势必要将整个案件移交与其他衙门审理。
这样一来,对于周一鸣这个首功之臣可能没有什么影响,他该得到的封赏,一样都不会少,但是对自己的影响就非常大了,可能到时候,他不但得不到任何的功劳,反而会因为严求的关系而被牵连,以至于连现在的位置都保不住,那样的话,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而且韩平之还想到了一个细思极恐的事情,严求在朝廷中权势熏天,手下的精兵强将无数,虽然整个天下是皇帝家的,但是整个会京城却牢牢控制在他的手上,城里所发生的每一件事,事无巨细,只要他想知道,没有人能瞒得住他。
按道理来说,这些北国奸细在大楚国的心脏位置,潜伏这么长时间,作为整个心脏位置的实际控制者,严求不可能对他们的行动一无所知。
韩平之凭借以往的经验猜想,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严求知道这些北国奸细的存在,只不过出于某种目的考虑,他任由这些北国奸细在帝国心脏位置潜伏,想让他们为己所用。
而另一种可能就更加可怕了,那便是严求暗通北国,正谋划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巨大阴谋,如果事情真是这样,那事情就非常严重了,不但韩平之控制不了事态的发展,即便是皇帝,可能对这种情况也无能为力,毕竟皇帝巩固皇位的唯一依靠,就是严求。
想到这第二种可能性之后,韩平之被吓得魂飞魄散,险些在脸上露出马脚,好在他在官场修炼多年,练出了一身好演技,所以才在最后时刻,稳住了心态,同时他也很快否定了这第二种可能。
原因很简单,严求在大楚国,已经位极人臣,处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身处这样的权力巅峰,他根本没有动机暗通北国,毕竟就算北国南下占领大楚,他也不可能当皇上,最多也就是当一个臣子。
如果是为了这样的目的,他完全没有必要冒着被诛灭九族的风险,去暗通北国,推翻大楚国,因为即便北国灭掉了大楚国,北国皇帝对他的态度也不明朗,有可能到时候,他所获得的好处,还没有现在拥有的多。
这种得不偿失的事情,但凡是有一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去做,更何况严求老谋深算,诡计多端,城府又深不见底,这种愚蠢至极的事情,即便是打死他,他都不会去做。
想通这一点,韩平之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严求毕竟是他的老上级,对他又有知遇之恩,如果严求真有可能暗通北国的话,他一时真的难以接受。
思来想去,韩平之最后觉得,只要严求不是一个里通外国的卖国贼,其他那些可能性存不存在,一点儿都不重要,而且他也知道,不管这件案子与严求有没有关系,只要花满楼的老板还活着,严求便会面临巨大的危险。
只用了很短的时间,韩平之便在心里完成了一个计划,他打算待会儿送周一鸣回去之后,立刻单独审问花满楼老板,只要确定这件案子严求并不知情,他便让花门楼的老板从这个世间悄然消失,以这种方式彻底为严求解决麻烦。
但是如果从花满楼的老板嘴里得知,严求真的与这件案子有关,甚至真是一个里通外国的卖国贼,那韩平之也会公事公办,为了大楚国子民的安危,即便是自己的老上司大恩人,他也绝不会手下留情。
“韩大哥,你没事吧?”
韩平之见到花满楼老板之后的异常表现,周一鸣一直看在眼里,只不过他并没有多想,只以为韩平之可能是去花满楼消费过,认识过这个老板,怕这个老板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他的秘密,所以一时之间心里有些紧张,表现的也不那么自然,至于他心里更多的想法,周一鸣并没有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