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来自界海,或为巨头,也未免太过自大、自负了吧?”橵
“冥冥之中有因果,横跨岁月,贯穿历史。我等屹立大道尽头,俯览万古,诸灵膜拜,真要觐见,你受得了这种‘福泽’吗?”
“呵呵,流光岁月,你我皆在最巅峰,想对弈一番吗?我等奉陪。”
诸王无视了黄金犼,站在那里直勾勾地看向帝易,无时无刻都在散发着至强的不朽光辉,涤荡着澎湃的大道涟漪,比诸天星月聚在一起还要璀璨无数倍。
从种种表象来看,那位借火的确有极大的概率来自界海,是一位巨头,同他们之前的推测相符。
可那又如何,真要打起来,并非是无解的差距。
更何况无殇、赤王两位也是巨头,也深入过界海,孰强孰弱还未可知呢。
“借火的,昔年之事,你我之间也算是结下了因果,你若想对弈,我奉陪,不过在此之前……”赤王开口,他在看向帝易的同时也望向了赤无暇,其意思不言而喻。橵
“不可!”赤无暇原本还在装傻中,在放空自己的心灵。
可现在时局瞬息万变,她没想到怎么好端端的,双方就如此“剑拔弩张”了。
这可不行!
因为她很清楚帝易的身份,那可是至高无上的帝啊,为诸王推测中的不朽之帝,曾亲眼见证过,也亲身体验过。
真要打起来,别说在场的诸王一起上,就算是举界共伐,也无异于螳臂当车,那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对抗。
故此,她不得不跳出来,拦在中间。
“万万不可,他可是——”赤无暇看向赤王,看向无殇,又看向其他的不朽之王,眉宇间有各种暗示。橵
然而还未等赤无暇说完,赤王就打断了她要说的话,一把将其拘禁,而后放置到了极其远的地方。
显然,他这么做是为了保护赤无暇的安全。
毕竟王者间的战斗一旦开始,那就是动辄诸界破灭的大灾难,别说至尊了,就连不朽都不可能在这样的战场中存活下来。
“不,父——”赤无暇肝胆剧颤,大声想喊出什么,可惜为时已晚,她此刻已现在在了极其遥远的地方,想要靠自己的实力重新回去,短时间内根本做不到。
甚至就算想使用秘法,尝试超远距离的呼唤,比如口诵真名等手段,也不行,被屏蔽了。
“父王……”此时此刻,赤无暇泪如雨下,因为她无比清楚一位帝若是出手,那结局将是何等的恐怖。
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父王陨落吗?橵
她挣扎,极速横跨,然而她知道这是徒劳的,只能在心中希冀,希望帝易能看在她的份上,不会真的出手。
“可是,那可能吗……”赤无暇心中黯然,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为胆敢挑衅一位帝,无论出发点如何,在那一刻便不是简单的对错问题了。
“借火的,二十年前的那件事,我同你们之间都有因果,不过我还不至于跟一位小辈计较。”赤王看向帝易,顺着赤无暇曾经假扮的身份,半真半假地说道,“无论此事最终结果如何,你放心,我都不会去找她的麻烦。”
“……”帝易看着赤王,心中一阵无语,他不会以为自己真的不知道赤无暇和他的关系吧。
就算退一万步说,自己不知道赤无暇和他的关系,可之前那句没说完的话,其中的一个字,可是真切的,他不会以为能糊弄过去吧。
“那我呢?”黄金犼下意识地问道,只是很快它就想到了什么,一个激灵,“大哥,他们的话不可信,我的鼻子很灵,我这就去找她。若是她有危险,我第一时间通知大哥,他们谁都跑不了!”橵
说完,它就跑路了,施展着鲲鹏化灵路那得来的法,刹那间周身小小的鲲鹏纹络凝聚,如同背身双翼,一个展翅便是九万里。
“……”看着跑路的黄金犼,帝易头痛地扶额,这当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前面“口出狂言”的是它,真到了打起来的时候,为了不背锅,那跑路叫一个快。
不过……它什么时候有这么快的速度了?
“王境!?”
相比于帝易的云淡风轻,诸王的反应就不一样了,因为在他们的眼中,那黄金犼前脚不过在神道领域的起点,可后脚就窜到了不朽领域的巅峰。
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在未来,那只平平无奇的犼,能成长到这一步?橵
“一门双王,在我界并非没有,可眼下出现这样的变故,那岂不是说……”诸王皱起了眉头,他们不是两三岁的小孩,能走到这一步,谁不是窥一斑而知全貌的人。
如果在未来,那只黄金犼真的能成长到那一步,那眼下就有些麻烦了。
因为这等若变相预示了此时此刻的结果。
是他们打赢了,只是因此地的特殊性而丢失了那只黄金犼的下落,还是……
细思极恐!
“未战先怯,此乃大忌,未来如何,那无意义,眼下才是真,诸位别忘了此地是何方。”安澜的眼睛相当深邃,而后持着一杆黄金长枪,一步迈出。
他的身上带着炽盛的光彩,诸般法则笼罩其躯,如同他手中的黄金长枪一般,十分绚烂与刺目,锋芒毕露。橵
“我并不想与你们有接触啊。”帝易看着那人,或许是人的生灵,有些无奈地说道。
昔年他或许还会与眼前的人“切磋”,用以对照自身的界限,可经历了天外天的事后,他已经了解到了所谓的王和帝之间的差距。
那简直是无法言说的天堑鸿沟。
此外,按他的踏入世界另一岸前的规划,是不想插手王者间的纷争的,因为那样会导致诸多因果线的混乱。
虽然他无惧这种因果线混乱所带来的变故,但能不改动最好还是不要改动,毕竟原始古界和世界另一岸间,未来会夹杂到那个熊孩子。
而他还在等着那个熊孩子出生呢,需要在他的身上查清为何在这段古史中,没有自己的身影,好针对做出应对。
“海口敢夸,却不敢承应吗?”安澜冷笑,没有过多的言语,直接以行动宣告不朽之王的意志。橵
“轰!”
刹那间而已,物质世界便出现了太多的裂痕,临近的大星全都模糊了,包括规则、秩序等,皆如此,都在虚淡。
“唉,你们打架都这么浮夸的吗,震了天上,震地下,破了规则灭秩序,可实际上呢,不过是梦幻空花,一场镜花水月。”帝易轻叹,随后他也动了。
瞬息之间而已,他的气息就变了,仿佛天地自身,又像是世间诸法的主体,虽然依旧是人形,但却太给人压迫感了。
诸天都容不下他的真实!
“那是……什么?”
似乎是一个明亮的点,微小到诸王都需要竭尽全力才能捕捉,不过很快在未明的爆发中,一切就都变了。橵
也就在这一瞬间,无穷的物质出现了,无穷的辐射溢出,如同一切的起始,亦如同一切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