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索醒来了。

他记得拉薇尔的事情，还有沃夫的事情。

“哎，虽然挺可怜的，但和我没关系。”

这是鲁索对沃夫人生的评价。

“你醒啦。”

羽月的脸在鲁索身边冒出来。此时的鲁索躺在一张单人沙发上，他的身体、手脚都被皮带固定着，这是防止鲁索乱动导致一些不好的后果。

一大块白色的灯板在鲁索的正对面，将鲁索的脸和身体照得一片雪白，好在羽月帮他戴上了个遮光护目镜。

好几个机械支架落在鲁索身边，几十条管线从机械支架上延伸出来，插到鲁索那被切断的手脚接口那里。

“抱歉，会很麻烦吗？”

“的确是很麻烦。但我觉得越麻烦越好。”

“啊？”

“因为陪在你身边的感觉很不错呢。”

“你是喜欢我的脸吧？”

“你的人我也很喜欢哦。”

羽月用镊子一样的东西伸进了鲁索的义肢里面，在调整里面的零件和位置。

“我觉得你工作的时候，比平时要正经漂亮太多了。”

“这说的什么话，我一直都是这么漂亮的哦。”羽月宠溺地敲了一下鲁索的脑袋。虽然羽月有着十几岁少女的身体，但现在却有着母亲般的温柔与慈爱。

“当时你四肢全无地出现在我面前，可把我吓了一跳。”

“放心吧，你那时候被好几个金发碧眼的人追杀，也把我吓了一跳。”

218年夏天的东京。

羽月被几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追杀。她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被外国人在一个巷子里包围，周围没有任何人能救她。

羽月一定会死在这里。

她不觉得自己有能力击败这几个人。

因为她的魔法不算适合战斗。

可突然间，羽月身边的空间裂开了个口子，鲁索从那个口子里面掉了出来。当时鲁索刚从阿兰特过来，体内蕴含着巨大的魔力，即使没有四肢，也可以使用很多强力的魔法。

仅仅是一面之缘，鲁索就帮羽月杀掉了所有外国人，而羽月则帮鲁索制作义肢，从此两人相互认识了，并来往至今。

鲁索从来不问羽月为什么被追杀，羽月也几乎不问鲁索的过去。

两人仅共享现在，仅讨论未来。

“那些追杀我的人……或许他们才是正确的，我其实是该死的罪人。”

羽月专心地帮鲁索调试手臂，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谈着过去的事情：“我偷学了外国的魔法，然后偷偷跑回了东京。按照魔法师之间的惯例，他们的确有资格杀我。”

“是么？是不是你偷学了什么禁忌魔法之类的？在阿兰特也有那种魔法啦。”

“嗯。算不算禁忌我不知道，的确是机密等级很高的魔法。”

羽月的声音中不带有任何情绪，但鲁索单方面感受到了羽月情绪上的低落。

如果是正常状态的羽月，她会笑着和鲁索谈论过去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