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远,今天你干得那是相当不错啊,瞧瞧这全场人数,大致瞅了瞅,至少也有上千观众吧,之前都是洋人给我们表演,你今天可是好好给我们长了脸啊。”一边拉着程诺,陈仲浦一边夸赞。
这一下弄得程诺都有些不好意思,摸摸后脑勺谦虚道:“运气,运气。”
陈仲浦故意板着脸,教训道:“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不过要我啊,这么危险的动作让人看着直揪心,尤其是下面的某个人啊,担心地都差点哭了起来,你知道是谁吗?”
程诺皱着眉头,脑海里闪过一个靓影,不过有些不确定。
真的会是那个人吗?
“仲浦先生,真的就是她吗?”程诺试探性地问道。
陈仲浦冷哼一声:“是不是你想的那个人,自己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说着便指明了一个方向,自己转身向迅哥儿走去。
顺着方向,程诺果然在那里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但越到那人身旁,程诺的心就越紧张,千言万语到嘴边,只化为了一句话:
“你还好吗?”
文茵心中的那点不快早已风吹云散,轻轻点点头:“走走吧。”
简单,纯粹。
为了加大航校的影响力,程诺在这里连续飞行了多次,办航校的事让更多人熟知。
不过在后面调研的过程中,发现不同地域、不同阶层的学生录取存在巨大差异,学生籍贯分布呈现出分化的特点,籍贯为江苏、浙江、河北、广东的学生共占百分之五十左右,各省学生所占比例均在百分之五以上,有的甚至超过百分之十五。
各省之间的大学入学机会,尤其是国立大学的入学机会分配是极其不平等的。华北、华东地区占据了大部分的高等教育资源,而广大的西南、西北、华中、东北地区所分享的高等教育资源较为匮乏。
归其原因,经济和社会发展状况是根本性的决定因素,而国立大学的地理分布、招生政策也是重要影响因素。长途跋涉,应考消耗大量的人、财、物,令边远考生望而却步。
凭分录取,而不考虑各省区的具体状况,使得文教不发达的省份难以与文教繁盛的华东、华北省份竞争。
而家庭出身为商界、学界、政界的学生在专科以上学校中占据主导地位,其在国立大学中所占比例更高些。
所以程诺想将航校的成果汇集更多的学生,就必须前往偏远地域进行单独招生,并改变相应的招生计划。
具体的应对策略就是考虑各省区的人口数量,国立大学分布状况,基础教育发展状况,协调分数与省区在录取中的作用,调整招生人数在各省的分配,使其达到相对平衡;在招生政策上对工农等弱势阶层予以照顾,甚至优先录取。
这方面伟人已经开始行动,先一步在湖南创办工人夜校。
仔细想想也是,眼下大毛都开始染十月红色了,国内已经传过来一些思想,加上程诺先一步推动新文化运动,社会上出现某种变化也属正常。
后面的这段日子里,程诺先后继续聘请一些法国教练、飞行员、机械员,额外挑选优秀铁匠与木匠,在北天津扩建机场、仓库、校舍,让航校的规模进一步扩张。
同时联合南苑航校筹建专司航空事务的政府机关,由公家派人购置飞机、训练人才、审定航线,建设机站、拟定航空法规等。
当然,在每月8元余元的经费面前,这些都是空话。
这点钱连基本训练用的航空燃油都买不起,更何况用来购置飞机、聘请高级人才、增添设备,无论是哪一样这点钱都不够用。
不过程诺也不着急,毕竟有个开端,即便是空头支票,也比单打独斗要好得多。
尤其赶上公家所谓的督军团来到天津,汇集了晋、奉、闽、皖等地的督军、都统、护军使等众多大小军阀,参观了程诺的飞行表演后更是大加赞赏。
“妈了个巴子,程老弟你这飞机不是俩座吗,能不能直接载个人飞到南方,飞到那些吃人饭不做人事的老东西头上,扔几个炸弹,让他们开开眼?”军阀甲。
程诺实在是不想掺和这些事,不过事已至此,只能打着哈哈糊弄道:“大帅,咱这飞机又破又小,载两个人已经很困难了,再去多弄些炸弹,实在是够呛。
再者说了,也飞不了那么远啊?”
军阀甲满不在乎:“扔不了炸弹也没事,到时候把我儿子送上去,飞到那老东西头上撒泡尿气气他,也是可以嘛。”
军阀乙较儒雅一些,细声问道:“程老弟刚刚说这飞机续航不行?”
虽然不想承认,可程诺还是不得不点头:“对,飞机飞行速度更快,燃油消耗也更快,飞不了多久就得返航补充燃油。”
军阀乙思索片刻,又询问道:“如果说,把飞机拉到前线,你在前线起飞,是不是可以完成一定的战术任务?”
程诺哪里听不出背后的话,赶紧解释道:“改款飞机国内独创,有且仅有一台,如今已经连续多日起飞,出现了不少问题急需解决,恐怕经不起长途跋涉。
如果原型机损坏,想继续量产无疑是个巨大难题,各位大帅不想自己有这么几台飞机嘛?”
听到这话,气氛瞬间凝固起来,几个军阀头子心怀鬼胎,脸上皆是一脸怪异。
“妈了个巴子。”
还是军阀a比较滑头,一句国骂将这糟糕的气氛打破,随即豪放道:
“为了一泡尿,导致咱们这些人飞不了天,那可不行。这样,程老弟你先给我记着,等哪天量产了,我这尿憋足了,你可不能再拦着我了。”
“妈了巴子,不爽当什么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