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案子能给个明白吗,显然不大可能。
事后调查发现参与打斗的不止一人,而且基本上都赶在巡/警来之前,早就逃得干干净净,想抓个当事人都不是件容易的事。
不过因为被打晕的人是日本,不说眼下这笔65万日元贷款,段琪瑞那边还想着继续从日本人口袋里掏更多的钱,巴结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跟他们顶着干。
眼下在他眼皮子底下出来这么大的事,自然是要部下能多快速度解决,就要多快速度办好。
给直接下属定的时间是一个星期,层层盘剥下,到了前面带队长官那里,顺理成章就变成了三天。
回到四合院那里,让几个孩子先进去,程诺朝着门外看了几眼,确认没有人尾随后,这才轻轻把大门关上,拉下门栓,松了一口气。
“院长,你这是咋啦,怎么从天津回来一趟这么累?外面砸了,怎么突然这么热闹,发生什么事了,该不会辫子军又打了回来?”
正抱着一沓厚厚的文件,准备前往前院办公室的姜蒋佐有些纳闷,停住脚步疑惑道:“不过张勋不是早就被赶下台了,怎么,保皇党又死灰复燃了?”
程诺晃了晃门,确认关结实后,这才将街上小鬼子的事告诉了他。
不过牵扯到四个孩子,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程诺在叙述的过程中,以一个路人的视角把事情讲出来,特意隐去了小鬼子之所以会发狂的原因。
“啧,这小鬼子也是该,大街上突然拿枪射杀我们的同胞,不打死他都算是好的了。”或许是生气,姜蒋佐都恨不得冲上前狠狠地踹上几脚。
因为说话太太用力,呼出去的粗气把文件都给吹飞在地上。
“你别捡了,再弯腰全给掉了下来。”程诺见状赶紧蹲腰去捡,一边捡一边说:“估计这几天外面不会安生,回头你和咱们科学院的同志都说一下,能不外出就尽量不要外出。
如果真的外出,不幸遇到那些大头兵,这时候就不要不舍得掏钱了,到时候你们花多少,我都给你们报销,只要人不出事就行。”
姜蒋佐调整下抱文件的姿势,慎重道:“真的这么严重吗,他段……”
左右看了看,姜蒋佐这才小声道:“那公家真的会因为一个日本人大动干戈?”
程诺吹吹文件上的浮土,不屑道:“放到往常还能拖一拖,但到了现在,嘿,那谁敢说呢?前阵子不刚大言不惭,说什么要出师剿灭南方军队,对反对派领袖政府不必宽宥,这话可不是说给你我听的。”
接过文件,将其重新摞在一起,姜蒋佐也是感慨道:“也是,南方不也说姓段的是首逆,死活不论嘛。两军交战,姓段的怎么可能敢去惹自己的大财主不开心。”
“不过以这些人的尿性,几天后指不定就是哪个死囚过去顶罪。”看着对方拿着这么一摞厚厚的文件,程诺干脆从对方手里接过来一大半:“不过听你刚才这么一说,听说梁任公也被南方给通缉在案,还被列为主谋。
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呐。”
姜蒋佐面相一滞,紧张道:“那咱们后面该怎么办,需要出面求情吗?”
程诺摆摆手,抱着文件径直往办公室走,留下一个后脑勺:“走一步看一步吧,对他来说是件坏事,对咱们来说可就未必了,对了,你抱着的这些文件都是做什么的?”
姜蒋佐小跑跟上前:“这不是留法勤工俭学班就要开学了吗,这都是等着筛查的学生信息,刚好你过来帮我=参谋参谋……”
在日本人的施压下,北京方面不得不尽快将案件了解,为了平息小鬼子的怒火,他们还真像程诺说的那样,连夜从监狱里拎出来几个死囚,当做主犯给枪毙,顺便又签署了一些不知名的“合作协议”,这才将事情掀篇。
不过这事显然也提醒了程诺,眼下他和他所在的四合院并不安全,明里暗里不知有多少眼睛看着他,若是为财这还好说。
若是为别的,那程诺可就危险了,尤其是在日本“下克上优良传统”的熏陶下,指不定有哪个激进分子脑子一热,将皇姑屯事件提到程诺身上。
不用什么爆炸物,只需要背后放冷枪,这就够程诺喝一壶的了。
返回天津的当天下午,程诺就直接找到了载涛等人,询问其校工的训练进程。
“老载,怎么样,训练有效果了吗?”
“这才哪跟哪,院长您可不知道,这些半大小子刚招进来时,身上的肋骨一根一根的,也就仗着有个傻大个儿,现在大半月过去了,现在还只是恢复性锻炼,大动作咱们还得再缓缓。”载涛将训练队员的名单递过来,一脸苦涩。
程诺接过花名册,随便翻看起来:“行,我就是过来看一下,身体底子一定要给他们打好,尤其是要保证顿顿有肉蛋,这样锻炼起来才更有效果。”
载涛犹豫道:“院长,顿顿有肉蛋,是不是花销太大了?”
程诺笑笑:“你想想,如果未来有一天你的家人需要这些人的保护,你是想让他们魁梧有力,还是像现在瘦成麻杆似的。”
载涛立马挺直身板:“当然是要力气,只是这顿顿……我觉得一天一次就可以了。”
程诺将花名册合起来,拿着它往载涛胸前杵了杵:“刚才我大致看了看,估计在操场上训练的还不到百人,整体花销算是在可控范围内,反正人我就交给你了,下次再来要是还这么瘦,我可一定找你算账。”
载涛慌忙把花名册接在手里,随即正儿八经敬了一个礼,高声道:“院长请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程诺点点头,背着手往训练人群中走去,决定亲自看看这大半个月恢复性锻炼的成果,在内心也开始构筑特种兵训练章程,尽可能地将后世的经验给归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