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画脸(2 / 2)

回到过去当学阀 蛰雷 6822 字 2023-05-17

除了确实有事外,程诺也不是特别想跟蔡元培走得太近,毕竟未来两人阶级是对立的,真要发生历史上的知名的冲突,双方很可能会有些距离的矛盾,彼此之间会发生些什么谁也不好说。

当下亦师亦友的关系就足够了,不需要走得太近。

回到家稍作休息,等到次日上午,程诺拿着准备好的礼物,亲自前往蒋百里家去探望。

在路上李老三还唠叨道:“先生,要我说啊,您不用拎着这些大包小包的,拿着票就行了,多轻松,他们想吃啥,啥时候吃自己拿着就去换了,咱们弄来这么多东西,着实不轻啊。”

坐在车厢,程诺笑眯眯道:“怎么,北京城还有这个说法?”

李老三擦擦额头上的汗说道:“那可不,搁咱老北京啊,馈送礼物,向讲开票。类如靴帽、酒席、饽饽、茶叶、米面、蜡烛等类,无一不可开票,除是棺材还没见有开票的呐,剩下是全有啦。”

程诺笑着点点头:“确实更适合送礼,袖里来袖里去,省得招摇声气,受礼的主儿,何时爱取何时取,也可以转馈他人,一举多得呀。”

李老三咧着嘴笑道:“对嘛,理就是这个理。”

程诺把礼物盒子敲的邦邦响:“咱们可不是求人拜师,用不着这么讲究,里面还有一部分是小孩子玩具,这东西一般可是没有票嘞。”

李老三仔细琢磨了一下,笑道:“也是,我这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先生是我多嘴了。”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赶路,没过多久就赶到了名片上所给的地址。

仔细对对门牌号,确认无误后,看着面前的园子,李老三不禁感叹道:“这家可真气派啊。”

也是啊,鲁迅能花3765块大洋买一处四合院,中间还当了一段时间的房奴,还了数个月房贷,即便如此已经很了不得了。

而蒋百里这所院子的花费还要再多一些,整整395元。

还没等李老三感叹完毕,程诺就走上前去,摁响了门铃。

没过多久,就听得里面一阵嘎吱嘎吱的脚步声,随即门就被打开,探出来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

见到程诺后非常客气道:“这位先生,请问您找谁?”

程诺递上名片,客气道:“我找百里先生,之前在商务印书馆门口约好来拜访他,请问先生在家吗?”

女子看了看程诺的名片,态度柔和不少:“原来您就是程教授,欢迎欢迎,百里君就在家,快请进。”

“百里……君?”程诺心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不过并没有将其表现出来,而是满脸堆笑,在女子的指导下走进了院子。

果然见到蒋百里真人后,程诺的想法得到验证,面前这位女子就是一位货真价实的日本人。

谈及自己的妻子,蒋百里满脸爱意:“回国后我曾担任保定军校校长,可惜上峰克扣军费,愤满之下便想饮弹自尽,就是左梅的出现,及时救治下这才捡回一条命。”

一旁俯首端茶的蒋左梅秀脸微红:“治病救人本来就是我的职责,主要是百里君自己想明白过来,实在是过奖了。”

把茶端上后,蒋左梅便起身告辞,没有参与两个男人之间的谈话。

看着妻子的离去,蒋百里感慨道:“当时若不是劝告我,说要以国家为重,国家培养一个这样的人才实属不易,死是轻松的,但只有活着才能报效国家,我也不会苟活至今。”

程诺连忙劝解:“令夫人说得很对,只有活着才能为这个国家的明天迎来一丝生机,至于百里先生所说的苟活,我是不赞同的,只能说没有遇到伯乐,暂时蛰伏罢了。”

蒋百里笑而不语,饮了一口茶后缓缓道:“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苟活便是苟活,不用这么美化,话说回来都说程教授你会多国语言,正好我最近赋闲在家,把英国学者斯迈尔斯的《职分论》给翻译下来。

不过有些句子我不好拿捏,翻译后总觉得差些味道,刚好请你过来斧正。”

说着便不由分说,将偌大一堆草稿纸拿出来,交给程诺看。

趁着程诺看的功夫,蒋百里有些不好意思道:“说出来不怕程教授你笑,我一开始就是看看能不能攒上一笔稿费,当初给左梅4块钱让她回家省亲,没想到她分文未动,竟将这北新桥锅烧的胡同给买下来了。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家是有了,可债也欠下了,这不就想着看看能不能开一下源,没想到还真能让我捡到一个宝贝。”

说起来蒋左梅虽然是个日本人,但对蒋百里先生来说确实极为用心。当时年景好的时候,蒋百里月薪4元,他依旧照例交给夫人2元持家,再往浙江母亲处寄5元,余下的作为他自己的交际费用。

蒋左梅便学着大文豪苏东坡一样,把2元分成柴米油盐水电等各项,分袋存放,该用什么钱就解哪个袋,余款作为杂用。

就这样日子被她操持地井井有条,可惜后面蒋百里先生是个广交天下朋友的人,因而寅吃卯粮之事也时常有之。

捉襟见肘之时,蒋左梅就来个高挂免战牌,客人来了不见,电话响了不接,实在躲不过,见面就是一句“下月再见”,余下就是一通日本话,让对方不明究里。

想到这里,蒋百里不禁感慨道:“古人云立业先成家,程教授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一定要先把后院的事给处理利落了,后面才能更加全身心地投入战斗。”

程诺嘴角微微抽动,没有接这个话题,指着手中的文稿询问道:“是故吾济必竭全力以养成强固之意志。志不立,则气节堕,而道德失其光,真理失其力,终必为悖德。

先生的翻译完全到了信达雅的标准,改动我看是不用改了,不过近代盛兴白话文,不知先生可有这方面的考虑?”

“白话文?”蒋百里犹豫了一下,迟疑道:“程教授你不妨详细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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