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些想法只有程诺自己知道,即便对面坐的是蔡元培,他也不可能将所有的想法都说出来。
为此程诺特意又补充了一句:“我无心问政,这些只不过是保护学校师生安全用的,防范盗贼流匪之用,预计总人数超不过百人,面对如此数量的灾民,我想还是能挑选一批。”
姜蒋左点点头,又问道:“除了这三项要求改动,没有别的了吗?”
程诺笑道:“想来袁项城能借此精兵,一定有其合理之处,不过时日变迁,剩下三条也需改动。”
姜蒋左快速在纸上书写,挑眉笑道:“那我洗耳恭听。”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你们还得继续提出意见。”程诺笑着说道。
“好说好说,你得先说出来不是?”蔡元培温风和煦:“说不定你说的刚刚好,我们就不用改动了,拿出来直接用。”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程诺清了清嗓子,把改动好的后三条讲了出来:“首先是年龄方面,调整为16岁至2岁之间,前期除了日常训练外,也好补习他们的文化水平,在科学院不识字可不行;
其次是身份上,这点不用拘泥于汉,只要是国人,无不良嗜好和犯罪记录,我们都可以为其敞开大门,同工同酬,以能力说话,不会搞什么特殊要求;
最后是个人健康,这点倒没什么大的改动,如果有一些头疼发热类的小病,只要能被我们医学院给治好的,都能参加我们的护卫队选拔,优秀者可进一步在科学院深造。”
听到这最后一句话,蔡元培谆谆告戒:“深造?莫非你这科学院还要往军事学方向发展,小心贪多必失,过犹不及呀!”
程诺笑呵呵道:“仅凭一条腿可取不了真经,我这可是连白龙马都还没摸着。”
蔡元培长叹一口气,他当初也是想着革命后就能迎来翻天覆地,结果只是换汤不换药,灰心之下这才换了条路。
“也罢,说不定真的有哪条路能把真经取过来,改天换地一番。”
姜蒋左笑道:“眼下我们忙着布置造飞机、造轮船的前置工作准备,招这些校工,是不是还想着让他们开飞机开轮船?”
程诺嘴上挂着莫名的笑意:“为什么不呢,将来飞机要试飞,轮船要试航,这些咱们自己人来做,实验数据更加放心,至于更长远些的飞行或舰艇学校……”
“会怎样?”姜蒋左迫不及待地问道。
“致远你不会还有这方面的想法吧,那摊子可就太大了。”蔡元培对此也表示难以置信。
“时机到了,一切皆有可能。”程诺故意卖了个关子,笑着说道:“这么一看,我们的护卫队上能入天,下能进水,中间还要保护我们科学院同志们的安全,只有这六个要求,是不是不太够?”
“对对对,刚才我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原来是要求太低了,回去找其他同志再合计合计。”姜蒋左快速把这些东西给记下来,恍然大悟道:“优中选优,我看还可以再多加上几项。”
嘴上说得轻巧,实际上不知要面对多少困难,原本蔡元培还要继续劝上几句,可看到二人一副积极乐观的模样,显然对这些东西并不是很放在心上。
看到这里,他忍不住哑然失笑,可能这就是年轻吧。
“唐三藏取得真经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换成我们,现实的复杂远超过那些戏文中的妖魔鬼怪,可能不止八十一难,何况你们还要走这么多条路,非常不容易呐。”
程诺飒然笑道:“三藏法师只有师徒四人,外加一匹白马,可我们有着几十号人的队伍,未来还会增至百人千人,背后又有这么多群众,又何惧之?”
“丈夫贵不挠,成败何足论。很好,保持这股冲劲,我在后面为你们摇旗助威!”蔡元培闻之拍手称快,康慨激昂之余又突然笑道:“如果你们的飞机真的有冲上天的那一日,可否带我一游?”
程诺畅快笑道:“他日我来驾驶,势必带着蔡公于九天之上揽月,一睹蓝天白云之上的风采!”
姜蒋左赶紧追问道:“你们都上天了,那我呢?”
“你的任务很艰巨,关系着我们飞天成果的成功与否。”程诺憋着笑,认真道:“在地面一定要做好准备,避免人员受伤。”
明知道是玩笑,但“受伤”二字还是勾出了姜蒋左的好奇心:“不带我上天就算了,让我待在地上怎么还会伤着?不会把我当活靶子,进行投弹训练吧?”
程诺再也忍不住了,噗嗤一笑:“怎么可能这样对待咱们的同志,太不人道了?”
姜蒋左问道:“那是什么?”
程诺开玩笑道:“你看月亮都被揽下来了,是不是得找人在地上接着,防止出现什么意外?”
姜蒋左顿感无语:“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等送完蔡元培,程诺把带回来的茶饼,多拿出来几块分给姜蒋左,笑着说道:
“蔡公都说了,这白茶可是茶中珍品,今天借花献佛,先慰劳慰劳你。”
姜蒋左接过茶饼,故意撇着嘴:“上天不带着我,茶壶可装不下月亮。”
程诺笑着解释:“不带着你,是让你单飞,到时学校师生都得跟着护卫队完成初步培训,有兴趣的可以继续深造,想学开飞机不用求人。”
日后科学院的人只会越来越多,在这个战火纷飞的年代,难免会有护卫队疏忽的时候,经过初步训练,这些学者也会有一定的自保能力,坚持到救援力量的到来。
至于飞机、轮船之流,造出来也得有人开不是,再先进的武器也得有人会用,才能发挥其应有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