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不及时警醒,说不定真有一天会性情大变。
赵斌是学过一些心理学的。
这明显是承受的压力太大,心理有些承受不住,开始跑偏了啊。
黑化固然强三分,不过哪个人没事想要自己掉进黑暗中沉沦?
只是医不自医,如非孙老头指出他或许永远不会意识到这个问题。
赵斌前世身为孤儿无人教养,这一世的生父赵叔河更是上梁不正。
两世为人从未被人这样严厉教育过,尝尽世态炎凉的人,才更这知其中的可贵。孙老头如不是切身替自己忧虑,如何能这样一针见血地直指出他本性的弱点和谬误
赵斌心中百感交集,差点眼眶一热流下泪来。
人生能遇到这样事事替自己考虑的长辈,
被抽几下竹条,训诫几句…
又有何妨?
漫漫长夜,寒风刺骨。
赵斌披着一张披风,端坐于草甸之上,迎着寒霜回想前世今生。
恍恍惚惚间,时而清醒,时而昏沉,时而迷茫。
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又不知道是怎么熬过这刺骨的寒夜的。
当第二天的朝阳划破晨雾照在他脸上的时候,照亮了他有些浮肿的脸和通红的鼻头,他却前所未有的平静。
“早安,赵斌。”
他朝着柔美的朝阳笑了笑。
周围的一切,看上去依如故,却又多了些别样的感动。
那是鲜活的万物本该有的,却被人忽视的绚丽精彩。
一点一滴,看似平凡,却又是那么的不平凡。
他忍不住心生感慨:大概是困的眼花了吧?
嘎吱…
身后的房门被拉开,孙老头脸色憔悴地从屋内走出,看到赵斌精神头十足的样子微微一愣。
随后故意板着脸问道:“可有想明白了?”
“没有。”
“你!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嘿嘿,师父说的对。”
孙老头呼吸一滞:“别嬉皮笑脸的,老夫这辈子就没见过你这样厚脸皮的东西!亏你在外面冻了一夜,还能笑得出来。”
赵斌却疑惑地问道:“师父教我做人的道理,我难道不该笑,而要心生怨恨不成?”
孙老头张了张嘴巴,终于绷不住,笑骂道:“你啊…还是那个无可救药的顽劣之徒。”
“可不,不然要老头子你干嘛呢?”
赵斌站起身来,嬉皮笑脸的凑到孙老头身边摸着他的背说道:“老头子,担心了一夜没睡吧?这不是瞧不起人么?区区寒夜,还能让某熬坏了身体不成?”
“某个屁!还不去吃着东西睡个觉,一会给我起来练武!臭小子,脸都冻肿了…”
“得类~”
赵斌回了自己在老爷子这边的偏房,将门一关谁也不爱,愣是睡到临近傍晚。
然后又被拉出去一顿训,挨罚、苦练,依旧不知死活的和同样不知死活的赵稳斗着嘴。
这就是生活。
哪来那么多幡然醒悟?
有的不过是在遇到正确的人后,那点越来越凝固不破的底线和心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