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事件,十有八九是加入红巾军的孙猛搞出来的。
尽管他巧妙地借郭碌之手,很可能将这场阴谋化解掉。
但也意味着,他和刘坤那点脆弱的默契和信任,将会荡然无存…
重新成为敌人!
“呵…也好,抛弃虚假的侥幸,就看看,最终会鹿死谁手吧!”
郭碌不愧是刮地皮的小能手。
除了价值近万两的生辰纲外,还有其他大量的金银、首饰。
仅可以直接流通的钱财就多达23余贯!
除此之外,还有价值至少5贯的首饰,以及三匹健壮驮马!
总价值接近3贯!
这一波,赚大发了。
赵斌不是个小气的人,贼道也不同于军队,是需要适当分赃的。
溜回赵家庄后,他拿出价值1贯的金银,分给参与打劫的李豹五人。
同时警告他们,这笔钱近几个月内禁止拿出去挥霍,也不能在其他人面前露出半点口风,否则严惩不贷。
好在几人都是性格沉稳之辈,除了王二诚这人有点没心没肺、需要让人多加提醒外,基本不用操心。
几人按地位和功绩至少都能分到上千贯的横财,自然欢喜莫名。
哪知老奎眼珠子一转,将自己面前那一小堆的金银往赵斌面前一推,说道:“二郎,这笔钱暂时不能拿出去用,放在寨子里也不合适,不如折算进庄子里日后算作咱的家当,可好?”
其他人齐齐一愣,随后两眼放光地看着赵斌。
赵斌是户主,大可以以浮客的名义将老奎等人收编为客户,等时机成熟再转为佃户、最后带着田产或财富分出去自成一户,或者成为庄中附庸。
这么操作一点问题都没有,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几人日后如果被通缉、抓捕,那会牵起萝卜带着坑。
只不过赵斌自己都是个借鸡生蛋的黑户,和老奎等心腹一荣俱荣,需要在意这些么?
但丑话,还需说在前头。
“我这倒是没问题,但我们这庄子经不起细查,若是日后庄子出了事被官府给收缴了,可别怪人。”
老奎面露喜色,忙道:“不能,绝对不能。能有机会置办产业谋个清白身份,已经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了,即使出事也是命该如此、怪不了任何人。”
话音未落,一旁的大刘已经舔着脸凑上来说道:“二郎的,既然你都愿意帮老奎谋个产业,不如也顺道帮我也换成田产吧。”
这两人,算是赵斌手下办事最稳妥和见过大场面的人了。
其他三人虽然不明白具体好处在哪,但也跟风般将银两全部推了回来,嚷嚷着要置换成产业。
赵斌哭笑不得。
但是扪心自问,换成他如果遇到一个值得信任的领头人,估计也会这么做。
总好过坐吃山空。
“好吧,兄弟一场,既然大家都是这个意思那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不过亲兄弟明算账,今日我们就立个字据为证,免得日后出了意外坏掉我们兄弟情谊。”
说完,找来笔墨写下五张契约,按下手印承诺日后以相应良田偿还这笔债务。顺便还备注了要是时有不逮,兄弟间不得心生怨恨等等。
稳得一批。
老奎等人虽然感觉没必要这么正式。
但既然赵斌愿意这么做,当然心中越发感激和信任。
欢喜之后,众人各自散去。
赵斌独自一人呆在房中,陷入了沉思之中。
如今,赵家庄已经立起来。
但是隐患重重。
其实他心里清楚,最好的方式就是干掉刘业,永除后患。再和刀郎寨划清界限,冷眼旁观他们被红巾军绞杀,就能完成华丽的转身。
到时候再无隐患,可以真正成为石泉县中排得上名号的富户。
只是如此一来,畜牲不畜牲另说,等于给自己上了一个枷锁。
日后一举一动,都将暴露在本县乡绅官吏的视线下,变成一个为守护家产而与人撕咬的碌碌豺犬。
这是折本取末的短视行为。
但如果不这么做,问题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