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本官突然想起,的确有几架织机年久失修需要命人重新打造。贤侄如果不弃,倒是可以将那些淘换下来的搬回去,修修补补,说不定还能用?”
这货果然是见钱眼开的爽快人,一听双倍价格,立马应了下来。
“那就多谢先生了。只是那能维修制机的匠人…”
“户籍不能转,但看在你一片赤诚的份上,本官特许你可以额外支付俸禄请一户匠人过去。”
两个奸诈的家伙,轻而易举地搞定了国有资产和人才的流失。
达到目的,赵斌正准备告辞离去。
却听郭碌咳嗽一声,旁边的随从笑眯眯地走出来说道:
“赵员外,不知你那作坊,想置办在何处啊?”
赵斌一愣,迟疑了下后说道:“我本意是在庄子里弄块地…”
解放妇女生产力这种事情多少有些大逆不道,哪敢放在城里遭受封建思想的碾压?
“啊…那就难办了啊…”
赵斌看看坐在椅子上笑眯眯的郭碌,又看看替他开口的随从。哪还不知道这两人是在准备套路他。
眼底寒光一闪,装作故作不知地问道:“在下对这些不太熟,还请先生和这位兄台教我,有何不妥?”
“嘿嘿…”
随从和郭碌相视一笑后,搓了搓手指说道:“你若放在自家庄中,那就算民坊。我家老爷可帮你定下绢布协议,但你就得提前缴纳绢税了否则…”
赵斌强忍着不爽,问道:“不知这娟税,需要多少?”
“不多,听说你赵家庄招揽了一百五十多号浮客,那就按每人能产十匹绢帛需缴纳两匹,折算成钱财…一年得缴纳娟税6贯…再加上身丁税、公钱税之类的…”
这随从噼里啪啦列出各种税款一顿盘算,最后笑呵呵说道:“看在你和官人交好的份上,稍做减免…就一次性给个15贯吧。”
去你吗的!
赵斌快气炸了。
此前专业人士刘业刘押司早就给他盘算过了,以当前农庄的规模正常情况下一年只需要缴纳苛捐杂税3贯左右。
这还是算上土地税之类的情况下。
要是再打点一下,只会更少。
他算是生生见识了啥叫雁过拔毛,扒地三尺…
这郭碌仗着背景深厚,简直肆无忌惮。
‘这狗官,恐怕是看我态度柔弱又是个外来户,想变本加厉地吃成绝户啊哼,果然是人善被人欺。’
赵斌原本还对除去郭碌这件事有点迟疑,被这么一搞终于下定决心。
他只当郭碌已是一个死人,原本阴沉下来的脸色突然化为一个大大的笑容。
“15贯?也不算多啊…”
郭碌主仆倒吸一口凉气,随之狂喜。
这肥羊,恐怕比想象中还要家底丰厚且无脑啊。
却见赵斌一改之前柔弱谦卑的神态,微微仰起头,眼神变得充满侵略性。
仿佛在一瞬间换了个人似的。
他似笑非笑地扫了眼两人后,朝着郭碌拱手说道:“其实我倒是有个更好的主意,不知先生可有兴趣?”
看着赵斌的笑容,郭碌心中没来由的一突,生出些许不安。
但他自认为吃定了赵斌这区区白身,很快将丝莫名其妙的不安抛在了脑后:
“哦?有意思…你且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