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空招来七条,命它前去探探情况以免踩雷,自己顺便趁着这个间隙找了间成衣铺,带着七八名手下进去改头换面。
可惜,他却没意识到,自家那不省心的三弟,也不是浪得虚名之辈。
赵斌前脚刚走,赵稳就坐不住了。
他天性好动。
这段时间不是呆在山里,就是在和人拼命,早就躁动难安憋得慌了。
现在勉强能镇住他的赵斌一走,再无顾忌。
立马不顾李豹的阻拦,带着几个手下花天酒、享受生活去了…
古人爱俏,莫过于唐宋。
唐人豪迈开放的浪,宋人不拘一格的骚。
就如那唐诗宋词一般,是刻在骨子里的。
然而这一切,已经渐渐和刘业刘大官人无关了。
除了夜深人静,可以和新纳的小妾聊表狂放之外,刘业不得不收起以前的任侠习气,埋头公文间。
连最喜欢的花衣,都换成了朴素得体的青衣。
特别是业务不熟时,还要被新来的县尉劈头盖脸地训斥。
回头又得自己带上一点沉甸甸的土特产去弥补关系…
成为押司之后的生活,似乎远不如之前自己想象的快活。
这可能,就是成长的代价吧。
刘业这样想着,羡慕地看着在街上呼啸而过的一群狂士。
这群狂人持剑背刀,虽然衣衫褴褛,但笑得是那么开心和无拘无束。
尤其是为首的年轻人,一把朴刀用两只手架在脖子后面,看上去像一头在耳边举着双手的狗熊,憨态可掬的同时脸上却又带着玩世不恭的嚣张笑容。
危险又愚蠢。
让刘业仿佛看到了一个月前的自己。
“区区贱民。”
他骂了一句,用新学的八字碎步,带着两名随从朝家中赶去。
步子要小,步频要快。
就想做官一样,谨小慎微,反应要快。
即使扯到蛋,也要不动声色、默默忍受。
偶尔,刘业遇到以前一起玩耍的混混时,对方会隔着老远恭敬地弯下拱手,露出献媚的笑容。
这让他得意的同时,却又莫名烦躁。
走到一家酒楼时,又一阵狂浪的笑声,从楼上传来。
他抬头一看,发现侧靠在栏杆上仰头痛饮的那少年,正是之前呼啸而过的狂人。
刘业再也忍受不住,皱着眉头朝身后的随从问道:“这是何人?如此嚣张放浪,是街上新崛起的泼皮么?”
身后随从仔细看了几眼楼上之人,摇头说道:
“回官人,小的不认识,此人看上去年纪不大,也没听说过附近的街上有这号人物。”
“衣衫不整,满身匪气,却又出手阔绰,怕不是来历不明的匪类。”
刘业找了个茬。
然后冷着脸吩咐道:“摇人,不,让陈七找一些稳妥的人,尽快来这见我。”
他口中的陈七,是以前跟着自己玩的混混头目。
刘业成了押司,自然要扶持一些自己人,才好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权力场内混下去。
顺便放放高利贷,维持家族开销。
短短不到一个月,陈七名下已经有了近百名手下,罩着大大小小五六个街巷。
是他刘押司在石泉县中的代理人。
“是。”
随从之一快步离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