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让毛驴挡在路中,面带喜悦:“
易经有云: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遁去其一。
世间万物,大多讲究顺势而为。
但就如那逆流而上的鱼儿,冬日的雷霆,夏日的飞雪一般,总会有些人或事是不合常理的。
这遁去的一啊,同样也是天地本就存在大道,何来逆天一说。”
赵斌被他问得张口无语,一时不知怎么反驳。
前世的小说,可不是这样理解的哎…
老道士见状,笑眯眯地将一块写有‘紫阳’二字的木牌扔给他,架着毛驴潇洒而去,
头也不回地朝他高声说道:“少年人…人,生养于天地间,你既然在这里了,那本就已是天地的一份子,何来逆天之说?你所能逆的,从来只有自己而已。好自为之,好自为之…”
“我能逆的,只有自己…”
“这老道,还挺有意思。只是…为什么要说我既然在了…是巧合,还是真那么邪乎呢?”
赵斌惊疑不定地目送老道远去,似有所得。
他又低头看了眼手中不起眼的木牌,终究没有随手扔掉,将它往怀里一塞,继续带着一众手下朝南而去。
又行七八里路,突听前方一处四通八达的山坳处传来打斗声。
众人大为惊讶,忙小心凑过去暗中观察。
却见到两帮人马,正在厮杀缠斗之中。
人多的一方有七八号人,衣服穿得五颜六色,手持同样乱七八糟的兵器和盾牌。
赵斌一眼就看出,这些家伙应该是同行。
也就是盗匪。
而人少的一方,只有三个人,为首一个身上穿着未干透的棉衣。也不知道身上残留着水渍的棉衣,是因为汗水打湿的,还是因为不久前刚落过水。
此人身高达到惊人的两米出头,方脸大耳五官浓厚,且武艺精湛,手持一口大朴刀,大开大合逼得围攻的人不敢靠近。
即使偶有欺近他的,也被他用带着护臂的双手随手砸翻。
只是此人脸色煞白,看上去摇摇欲坠、状态不佳。
而在他的身侧,则是两个身穿道袍,手持长剑的道士。
奇怪的是,这两道士给人的感觉像是在划水或者劝架,偶尔还会害得前面那个猛男束手束脚,无法有效杀伤被他打翻的围攻者。
这乱七八糟的阵营关系,看得赵斌一头雾水:
这特么,又是道士又是强盗,还有一个武力高强的猛男,到底是什么见鬼的组合?
老奎凑到赵斌身边,皱着眉头说道:“少当家的,那人的路数,好像是行伍出身…”
“军人?”
赵斌看着方脸男子小臂上的穿甲护臂,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然后,更懵逼了。
就在这时,突听一声暴喝传来。
“滚开!”
方脸巨汉怒吼着一脚踹翻身边碍事的年轻道士,突然箭步冲入群盗之中,狂暴地轮动手中大朴刀。
方圆三五米内,刀锋狂乱!虎虎生风!
这突然起来的变故,使得群盗瞬间方寸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