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宋一朝,虽然对内相对宽松,但毕竟是封建朝廷。
还是有不少对内检查的机构的。
比如监查京都百官和各地高官的城隍司,又比如各地府衙和驻军长官手中养着的密探系统…
赵斌脑子飞快转动,起了个骚念头。
只见他故意用旁人听得到的声音对老奎说道:“花押队(队将,你是说外面有红巾乱贼在威胁村子?确信么?”
老奎心中一突,心想赵斌是怎么知道他姓花的…
发现赵斌在给他打眼色后,虽然大感不解,但还是配合地说道:
“啊…对,对的,是红巾乱贼。”
赵斌回以一个赞赏的眼神,然后故意表情疑惑地托着下巴自言自语道:
“这就怪了,我们接到知府大人的命令,说是此地的村民勾结摩尼教参与叛乱,才特来前来探查。眼下也的确抓到了两名朝廷要犯…但既然他们是自己人,为什么又要相互敌对呢?”
旁边偷听的那些村民,果然个个脸色大变。
或惊恐,或茫然。
只听一汉子带着哭腔哆嗦着问道:“各,各位好汉,难,难,难道是官府的人?”
赵斌暗暗给这人点了个赞,脸上却不屑地冷哼一声,嗤笑道:“这需要跟你解释么?你们这些刁民,居然敢和乱党掺合在一起,还是担心下自己族人的下场吧。”
“乱,乱党?”
“真是朝廷的人?”
“冤枉啊,各位官人,我们不是乱党啊!”
“还敢狡辩!”
赵斌暴喝一声,反倒是吓了旁边满脸懵比的胡力等人一大跳。
纷纷紧张地看着门口,不明白自家少主,为什么突然作死般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却见赵斌气势嚣张的指着院子里的那两个白衣人,朝村民骂道:
“这两人,乃是霍乱天下的恶教成员,是朝廷通缉的要犯,你们受其蛊惑,不仅捐钱捐物,甚至还有人加入红巾乱党中。不是逆贼,又是什么!?哼哼,就凭这一点,你们怎么都逃不了沦为贱籍的下场…”
众人一听,齐齐软倒在地面露绝望,更有甚者直接哭出声来。
纷纷朝着赵斌跪地哭求道:
“官人,官人明鉴啊!我等实在不知什么摩尼恶教,只是受人蛊惑啊…”
“对对对,我们只是受人蒙蔽,哪知是信错了这两个恶贼,绝不是有心对抗朝廷啊。”
赵斌见村民们吓得不轻,知道火候也差不多了。
而门口好像也多了些被哭喊声吸引过来的村民,当即厉声喝道:“都闭嘴,是不是乱贼,本都头和知府大人自会判断!轮不到你等狡辩!”
说完,朝着惊呼连连的墙外喝道:“本地保正何在,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还在装死么?”
保正正带人在外和乱兵对峙呢,哪会有人?
不过很快,院外就有受到惊吓的村民请出了保正他爹,上一任的保正。
不多久,一个瑟瑟发抖的老头子带着几个手持哨棒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一见到赵斌,还未等他说话,突然哇得大哭一声扑倒在地,指着火光传来的方向哭诉道:
“都头大人!冤枉啊,本寨一向忠于朝廷,村民个个安分守己,哪能和叛贼勾结?你要不信,可以去外面看看,那群叛贼还来攻打我寨,报复我等不肯与他们同流合污呐!!!”
说完,捂着胸口哭得死去活来,不住喊着冤枉。
要不怎么说人老成精呢?
赵斌看着这真假参半,演技惊人的老头,深感佩服。
他抽了抽嘴角,强忍住过去踹他一脚的冲动,面露迟疑地问道:“当真不曾同流合污?”
老头一溜烟从地上爬起,胡乱擦了一把鼻涕眼泪大叫道:“不曾,不曾,绝对不曾。我儿乃本地保正,此刻正亲自带人在外与贼人对峙呢,怎么还会同流合污?”
赵斌一指地上的两名白衣汉子,和被吵闹声吵醒过来的廖不医,问道:“那这两要犯和这汉子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