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斌意外地打量了大刘一眼,果然发现他脖子上也有一块剜去的伤疤。
如无意外,他也和老奎一样,是个不敢回军营当替罪羊的贼配军。
这其实也不算多稀奇的事情。
古代一支军队在野外溃败之后,往往只有不到半数能够回到‘原单位’报到。
剩下还活着的不是跑回家,就是成为乱兵,或害怕责罚干脆落草为寇…
插曲过后,赵斌将后世的流水线分工流程拿了出来。
将3名手下(有感于赵斌这边更安全,又多了两个投靠过来的连同和他们相关的一些老弱病残,共计5来人,分成三组。
一组负责搬运建筑物资,一组负责加工,一组负责打造从谷口到右侧山腹的箭塔和栅栏。
分别由李豹三人各自带上一队执行分工任务,然后看进度情况再微调人手。
李豹几个哪见过这种分工流水作业的情况,但鉴于赵斌这段时间的杰出表现又不敢公然反对。
只能带着忐忑的心情开始按照他所说的去干。
结果这一干,那真是惊破脑壳。
要知道,古代并没有流水作业。
干活的人,从取材到加工和建造,全都是同一个人自己进行整个流程的,最多就是一个工匠负责指挥和关键工序。
效率慢到能把人急死。
结果赵斌这一份工,运输、加工、打造各司其职,几乎无一刻停留。
麾下的几个匠人只需全心全意干技术活就行,右侧山腹上的箭楼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立了起来。
仅仅大半个白天,简易的单层箭楼主体框架已经完成,只剩下在各处安装挡板和包裹防火的泥灰材料!
反观对面赵武的队伍,还在打地桩…
赵武绷不住了。
要是差一点半点,他也就忍了。
反正最近被赵斌欺负习惯了,也不在乎再多丢点面皮。
可按照目前的进度,两边至少差了两、三倍建造时间!
关键,他这边人还比赵斌那边多出近半!
这不是忍不忍的事情,而是伤自尊了。
他站到风口处,看着同样在对面箭楼下撸狗的赵斌,惊惧地叫道:“他使的什么妖法!?”
身边一人尴尬地说道:“少东家,小的去看过了,二郎那边都用一些壮汉运输材料,老人妇孺只负责处理和加工,几个匠作师傅专门负责修建。”
“就这?”
“就这。”
“不是妖法?”
“真不是。”
赵武转身踹了这人一脚,大叫道:“那还不去学着照做!你是猪吗?”
结果被踹的人没事,他自己却脚下一软,差点滚下山坡。
吓得周围一群人忙将他扶住,手忙脚乱拉下了迎风口,劝他别在和对面那位爷怄气。
赵武手脚发软地退到安全处,心中又羞又气。
不过,或许是最近受到打击只够多,他很快就稳住心绪。
厚着脸皮,换了个话题朝身边的严廖问道:
“我爹伤势怎么样了,可有生命危险?”
严廖忙凑过来小心说道:“老寨主那一刀没有飙中要害,只是要躺床上养个把月…不过…”
“少吞吞吐吐的,说!”
“是是是…小人诧异的是,老寨主上次身受重伤还吐了一大口血,本该元气亏空难以轻易康复。但昨晚小人给他号脉,却发现他老人家气息顺畅…不,不太像是受过致命重伤的样子。”
赵武大喜,抓住严廖的手臂大叫道:“当真!?不会是你这庸医,又号错脉了吧!”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