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敏捷度。
还未出门,就因为过度慌张被道观的门槛绊了一下,叫黑虎追上,狠狠一口咬在肩膀上,鲜血直流!
一人一狗,翻滚着出了院子。
很快,外面传来了狗子低沉的咆哮声,和刘宝越来越弱的呼救声。
几名挣脱阻拦的家丁慌忙跑到门外,却又立马定在原地…
刘宝死了。
死在恶犬的反噬之中。
不仅自家的家丁见证了这一幕,还被一对路过道观门口的商队看个正着。
等商队中的护卫将恶犬射杀,赶来救人时,已经一切都晚了。
如丧考劈的家丁们,悲剧的发现刘庆也早已经挂了,被恶犬硬生生咬断了喉咙。
于是,也没有了继续为难赵斌二人的动力和勇气。
面对闯进来的商队护卫们的质问,只能老老实实和赵斌二人一起被押送进了县衙。
一个时辰后,击鼓升堂。
“那人,哦,就是刘庆踹了自家的恶犬一脚,结果恶犬被激怒,扑过去将他给咬死了。大人,我说的句句是真话,绝无半点虚言。”
赵斌站在堂下,双手被困在身前,语气坦然地朝上首位的县尉、以及周围的围观百姓申诉着。
全贵看着赵斌熟悉的脸,有些头疼,更感觉到阵阵荒谬。
头疼是因为死的人是县衙的押司,石泉县的豪绅。
荒谬的是,几乎所有人都众口一词,承认刘宝父子是被自家的恶犬给反噬而死的。
而且,还涉嫌私刑制造伪证,陷害忠良。
“那你怎么解释,那条恶犬不咬你?还有听说你是来拜访刘家的,那刘宝为什么要为难你?”
赵斌面露无辜:“大人,我也很疑惑啊。当时我都快吓尿了,结果那狗居然没咬下来。呃,可能是它小时候见过我吧?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至于为什么为难我,就要问我身边的这位刘兄了?刘业兄弟,你说是吧?”
刘业眼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欣喜,忙不迭点头道:“赵兄说的一点没错,那刘宝父子是见他和晚生亲近,害怕晚生因此获得外力相助夺回家业,才使得这般恶毒手段私自遏押赵兄主仆。”
死无对证。
更绝的是。
最大的受益者刘业,不仅做了伪证,还义正言辞地说道:
“大人。我叔父和堂兄饲养恶犬,居然还以生人之肉喂食,简直令人发指!我代表石泉刘家希望大人对此事严查到底,绝不姑息!大义灭亲!另外…”
他小心看了眼赵斌,继续说道:“学生曾多次听闻过恶犬噬主的传闻,赵兄不愿和刘宝父子同流合污陷害学生,必然是上天也不忍义士罹难。故而恶犬才会突然暴起噬主,还请大人明鉴,不要为难二人。”
说完,又转头朝着一旁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家丁们投去威胁的眼神。
家丁们见状,哪敢多说。
刘宝父子一死,唯一的继承人刘业就成了他们的新顾主。
自然是赵斌和刘业说什么,他们就附和什么了。
丝毫不敢提及刘业被诈骗的话题,乖乖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在了已故的刘宝父子身上…
人证物证具在。
连‘苦主’刘业都表示错的是刘宝父子,全贵只能当场宣布赵斌二人无罪。
只是临走前,意味深长地告诫了赵斌要好自为之,不要误入歧途…
眼神中,再无第一次见面时的欣赏和善意…
一行人出了衙门,感觉恍如隔世。
捡了大便宜的刘业,自然欢喜莫名。
他主动跳出来保下赵斌,一来是害怕买凶的事情被人知道。
另一个理由,他是全场唯一坚信赵斌是凶手的人。
毕竟,这位可是可以操控异兽的奇人。
区区一只恶犬,还不是手到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