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是开开玩笑。
哪知徐况脸色一下就白了。
赵斌瞬间意识到或许徐况的情况比自己想象的要糟得多。
当即收了开玩笑的心情,皱眉问道:“不开玩笑了,徐二郎你老实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了?”
徐况苦笑了下,这才原原本本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三个月前他带着家眷北上兴元府定居后,利用身上的余财帮助八个媳妇置办了一家胭脂水粉铺,外加一间女士成衣铺。
徐况的那些媳妇别的本事没有,说起打扮得花枝招展那可是一绝,而且也有过硬的专业知识,一经营业生意火爆。
而徐况自己也在两家铺子的中间置办了一家专卖和琴棋书画有关的风雅阁。
依靠自己长袖善舞以及过硬的业余爱好,和那些陪媳妇来卖胭脂水粉的各路书生、名士攀谈结交,很快就在兴元府站稳脚跟。
偶尔,还能被这些欣赏他的人邀请去参加个诗词歌会之类的活动,生活那叫一个如鱼得水,快乐无边。
按照这个轨迹发展下去,再过几年他没准还真能成为兴元府知名的风流雅士。
不过这家伙好歹还记得要为赵斌物色一个合适的目标,以掩饰身份。
便利用各种聚会的机会摸清了兴元府的人际关系,最终千挑万选选中了因为特殊原因而家道衰败的赵仿。
事情到了这个时候,还是一切顺利的。
但接下去,孽缘来了。
因为时常要去找赵仿谈合作,所以他经常要路过义精武社。
某次路过一个擂台的时候,正好看到有一女子正在和自己的师兄弟切磋。
他见那女子面容姣好又活泼率真,不由想起了自家那个离家出走的徐三娘少女初长成时的模样。
不由自主地驻足观看,并露出一个迷人又充满怜爱的笑容(徐况自己形容的)。
人家一个情窦初开的江湖女侠哪见过这样花痴的笑容,顿时心中噗噗直跳羞得面红耳赤,还以为徐况是迷上自己了。
于是当场指着他说要单挑,给这登徒子一个教训。
徐况当时是懵比和拒绝的。
但架不住周围的人怂恿,和来自陈老爷子的徒子徒孙们的威胁。
被迫了上台。
徐况此人,虽说不太喜欢舞刀弄枪,但迫于生活所需从小到大还是认认真真练过武的。
不说有多强,但是对付三五个壮汉一点问题都没有。
正常来说,他一个大男人是不会和一个小姑娘计较的。
问题就出在这位陈九娘和徐况记忆中的徐三娘重叠了。
一想到自己小妹的遭遇和被人宠坏的经历。
徐况悲从中来,头脑一热飞起一套连环腿就将人家妹子给踹翻在了擂台上,哭得个稀里哗啦…
徐况委屈地说道:“赵兄,你说上哪说理去?九娘此后天天跑出来缠着我要报仇和切磋,这孤男寡女相互翻滚,这可不就出事了么…”
‘啪!’
赵斌恨不得一巴掌拍在这货的脸上,但最终这巴掌还是闷在了自己脸上。
开始怀疑人生。
这都行!?
“你个禽兽…
可你又怎么成为了武社的管事的?”
“那还不简单?陈老爷子是义精武社的总教头,见我和自家孙女两情相投他也只能认呗。
后来老爷子见我一表人才还通拳脚,接触没几天就待我如亲孙子了。还硬要让我先进武社去当个小管事亲近亲近,反正只是七八天才轮值一次的挂名闲置而已,我也就同意了。”
“既然这样,陈阔那些人又是怎么回事?”
“啊…前两天老爷子问我婚事怎么办,他待我那么好我当然不能骗他,就告诉他家里已经有八个媳妇了…
结果他居然气得抽死了过去,据说现在还卧在床上,唉…
这事的确是怪我,没考虑到一向身体健朗的陈老爷子居然会这样…但陈家那些大舅子也太过分了,非说要逼我上生死擂分个高下。
我能怎么办,只能到处躲,大不了等到九娘把孩子剩下来,那些大舅哥们还能真杀了我不成?只是不知道老爷子到底发生了什么,希望他吉人天相吧,唉…”
“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