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残的神情和不屑一顾的眼神,瞬间吓得围过来的劫匪们心生畏惧。
尤其是为首那人仿佛感觉被凶残的恶狼盯上一般,浑身毛孔不受控制地张开,从头麻到脚指头为止。
之前田毅的低调慎微,其实不过是因为不想在山寨中冒头罢了。
他出身军旅,从小到大随族兄转战西夏、金国,历经大大小小数十战常年混迹于修罗场中,哪会怕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匪类?
不想在刀郎寨出力,只是因为厌倦了无意义的厮杀,更不想做贼做到黑。
加上有家眷在旁拖累只能收起脾气夹起尾巴。
如今一朝得意脱困而出,奔向自己向往的美好生活,当然要倍加珍惜新岗位。
才算不负千辛万苦从金国带着父母妻儿逃难来此的辛苦。
谁要是动他的货,不啻于毁他人生,就是生死大敌。
要不怎么说,适合的人放在适合的岗位上,才能发挥出真正的作用?
几个劫匪被他气势所摄,又见他人高马大不好惹的样子,有些骑虎难下。
突然为首那人一拍脑袋,希冀地问道:“好汉,你走这条道莫非也是要去刀郎寨的不成?”
“嗯?你们也是去刀郎寨的?”
小匪首大喜,偷偷擦了下手心的汗渍说道:
“啊!原来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了。我等都是加入一两盟的同道,这不昨天刚猎杀了两个红巾贼,准备送去尽尽心意。”
田毅自然知道赵斌曾下过悬赏,十两一个红巾贼买他们的命。
但又感觉这些无胆匪类不像是敢赚这玩命钱的狠角色。
于是转头看向那辆板车,果然隐约看到草席下有几只脚,看样子真的是尸体。
田毅当即眉头一皱,问道:“真的是红巾贼的尸体?”
几个匪类齐齐脸色一变,尴尬地说不出话来。
“好胆!”
田毅哪还不知道这里面的问题,勃然大怒。
暴起一脚崩在身前的小匪首肚子上,将他踹得眼球暴凸,往后倒飞出去滚入人群之中。
连带着两个下意识想要伸手去扶的路匪,一起带倒在地。
“哇!”
小匪首直到滚翻在地,才仰面吐出一口鲜血。
昏昏沉沉间,刚想起身命人杀了偷袭自己的那人,却听有‘呜呜’风声传入耳边。
下一刻,被呼啸而来的铁棍抽中脸庞,五官翻涌…
当即眼前一黑翻倒在地,一命呜呼了。
谁都没想到被拦住打劫的田毅,居然会暴起杀人。
两名跟随而来的赵家庄护院吓得两腿直哆嗦,其中一人绝望地大叫道:
“教头,使不得啊!惹下祸事撩!那可是刀郎寨的盟友啊!”
田毅却浑然不怕。
他本是军中悍勇之士,能从擒生军、女真人、元蒙人手中一路活下来的,又岂会是连人都不敢杀的软蛋?
之前憋着、忍着只因心有软肋。
如今猛士一怒而杀人与野,才是他真正的本性。
“屁个盟友!刀郎寨赵二郎早就有言在先,敢杀良冒功者杀无赦!杀!”
田毅狂呼一声,舞着十七八斤重的镔铁长棍,那叫一个凶蛮狂暴,仿佛一朝梦回北国。
唯独有些不过瘾的是,这些弱鸡死了领头的居然无一人敢与他厮杀。
田毅步子极大,又精通搏杀之术,几步就追上鬼哭狼嚎的几名路匪,一棒一个干净利落!
不一会,就将所有路匪全部打杀。
“哈,也不知道那一向精明的赵二郎为什么要和这些鸟人结盟,也不怕贻笑大方坏了名声?”
“不过你总算对我有恩情,我就替你打杀了这些鸟人,免得你自己不方便动手。”
田毅将带血的铁棍往地上一杵,俯身从地上沾了些血在路边一光滑的石头上写了几个大字:冒杀无辜者,杀无赦!
写完,手指按在旁边犹豫着要不要加个落款。
身后两名同伴见状,一个激灵惊醒过来。
忍着恐惧上前哀求道:“教头,千万冷静啊!你要是写上自己名字,固然是痛快了,可万一这些贼人背后有人来报复庄子怎么办?”
两人心中那叫一个忐忑啊,想不通昨天是有多膨胀,才敢去挑衅这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