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来到医院,看见向东躺在病床上,头上绑着纱布,一位护士小姐姐正在给向东扎针输液。
看见小红走了进来,护士小姐姐抱怨道:“你是他什么人?怎么才来?他伤得那么重,怎么扔到医院就没有人管了?”
小红笑了笑,她也不好解释,放下手中的提篮,提篮里有她买来的苹果和菠萝。有一次众姐妹请向东唱皮影戏,向东唱结束后,有人问向东爱吃什么水果她请客,向东带笑说他爱吃苹果和菠萝。
这次向东因她受伤进医院,小红心里过意不去,便买了一些向东爱吃的水果。除过向东的头部受了点伤外,他的左腿也肿的厉害,那个肥头男的手下下手够狠的,怎么能够把人打成这样。
酒吧的敬经理为了不得罪那些消费者,经常对那些欺负陪酒女的混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受欺负的陪酒女不主动报警,敬经理绝不会报警。
“对不起,向东哥!”小红感到很内疚,红着眼睛对躺在床上的向东说。
向东听见说话声,微微睁开眼睛,望了一眼小红,说:“受了点皮外伤,缓几天就好了,你不用担心。”
“这都怪我,我不应该把你牵扯进来。”小红看见向东肿胀的腿,心里难受,向东和她无亲无故却能够出手帮助她。
“是个正常人都会那样做的,那些人太不够人了。他们给你灌酒,你已经喝多了,他们还逼着灌,把你灌醉后,还在大庭广众之下欺负你,他们就不是人。”向东气呼呼地说。
“在他们的眼睛里,我们这些陪酒的就不是人,只是供他们消遣的玩物。”小红低着头,用自己的左手捏着右手的指甲。
“也许我们就不应该去那种地方上班。”
“如果不是为了多赚点钱,谁会去那种地方上班。”
“是呀!尤其是像你这样漂亮的女孩子,去那里上班就危险。许多人看你的眼睛都色眯眯的,狠不得把你吃了。”
小红明白向东说的危险是什么意思,她如果不是为了给患病的父亲治病,她也不会去酒吧上班。这些年来,她的心酸只有自己知道,也只能自己往肚子里面咽。
在酒吧做陪酒女,无论你多么清白,在外人的心目中,就不是个好东西。和她谈了六年的男朋友,就因为她在酒吧上班和她分手了。
许多人来到酒吧上班,无论是男的还是女的,心里的压力都是很大的。他们不但要拒绝那些客户的无理需求,还要面对社会上那些流言蜚语的伤害。
她准备再干三个月就不去了,她算了算,给父亲看病的那些欠款三个月后便归还的差不多了,到时候,她就找个工厂去上班,踏踏实实过日子,不用在酒吧过这种担心受怕的日子了。
“其实,我在酒吧上班这些天来,比起那些男客户,那些女客户还算客气,没有怎么为难过我,也许我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人。”向东想起他在酒吧上班的这些日子,虽然黄领班百般刁难,他也遇见过个别不把他当人的客户,但多数客户还是挺好的,她们的要求在自己的承受范围内。
“大哥,那是你能忍,客户的的那些挑剔话你不在乎罢了。”小红曾经看见一个挑剔的客户骂向东唱的道情皮影戏就像驴嚎一样,面对客户的骂,向东总带着职业的微笑,低三下四,经常自动喝酒惩罚自己。
向东笑了笑,说:“如果我做只狗熊能够换来一片祥和,就暂时做只狗熊呗,等她们走了,我再做人。”
就这样一个在客户面前低声下气的向东,却在小红有难的时候敢于挺身而出,让小红很感动。
小红削了一个苹果,递给向东,向东也没有客气,接过了苹果。经过这件事情,两个人又熟络了许多,说的话题自然而然增多了。
小红也愿意留下来照顾向东,带着向东做了全身检查,好在,没有伤骨头,都是软组织受伤,小红心中的愧疚少了一些。
三天后,酒吧经理带着两个人来到了向东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