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南昭雪这么问,总镖头也不扭捏,拱了拱手道:王妃,我是个粗人,话是不如文人说得好听,但我说一句是一句,吐个唾沫砸个坑。
实不相瞒,我瞧上您的侍卫百战了,时迁也很好,但我女儿说,时迁掌管着您的生意,留下他不合适。
南昭雪微讶,没想到总镖头还对时迁动过心思。
不过,时迁的确会说话,会办事,这两次接触,举办酒宴,这边也是时迁一手操办安排。
人家夸她的人,她很满意。
百战可不只是本王妃的护卫,他和我家王爷一起长大,两人和兄弟无异。
他的婚事本王妃能作主不假,但首先要经过他本人的同意。
我也实不相瞒,我手下的这些人,无论哪个,我都不会像物件一样送出去,婚姻大事,都必以他们自己的意愿为先。
总镖头眼中闪过讶然,继而是敬佩和欣赏:王妃此言,让在下钦佩。
江湖中人有时都无法如此洒脱,好!那就等王妃的消息,看看百战是何意愿。
我话说在前面,无论婚事成与不成,两家的合作不变。
如果成了,那自然是最好,我女儿的嫁妆也不会变。
但也有一样,若是我女儿受欺负,我也不会因为百战身后是王府,就认怂。
南昭雪浅笑点头:总镖头放心,本王妃也有意促成此事,若是成,也不会让他们任何一个受欺负。
她目光一掠,看向台阶下花池旁边的精致木笼:那是上次送来的大雁?
正是,总镖头笑道,我那丫头很是喜欢,其它的鸡鸭那天都被吃掉,唯独留下这两只。今天还亲自训来着。
南昭雪:……总镖头不知,这两只雁代表何意?
总镖头一愣:不就是鸟儿?还有何意?
大雁,是忠贞之鸟。
总镖头看看大雁,又看看南昭雪,脸色微沉:王妃的意思是,我女儿不忠贞?
她确实与周远铭订过婚,但是……
南昭雪深吸一口气:总镖头,在京城的习俗中,若是男方对女子有倾慕之意,或者在订亲之时,会送上一双雁,以表明心意。
实属好意,并非你所理解的那样。
周远铭是什么人,我再清楚不过。
总镖头清清嗓子掩饰尴尬,抱拳道:实在对不住,在下是个粗人,家里也没有管事的女人,对这些实在不太清楚。
他想说之前周远铭也没送过这个,想想还是算了,不提也罢。
南昭雪感觉自己像坐了一趟过山车,也不知道以后百战要真在扬城,和离家结亲,会碰撞出怎样的火花。
离开院子,南昭雪没回原位。
她和总镖头说一声,不胜酒力,要提前走一步。
这一天也的确折腾了够久,总镖头也不好再留。
南昭雪让野风回酒席,早就心急不安的封天极看到她回来,不动声色地离开。
玉空大师和百胜交换个眼神,也随后离去。
封天极和玉空大师一前一后,去约定好的地方。
玉空大师看着前面封天极的背影,揉揉眼睛拍拍脸。
没喝多呀,月光也不错,怎么今天瞧着落英的身影这么像王爷?
想起方才百战说,曾经梦到过王爷,玉空大师忧心忡忡,莫非,这是什么警示?
他忍不住叫道:那什么英,你等一下。
封天极回身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