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听南昭雪质问,心里越发慌乱,也不知道南昭雪究竟知道了多少,更不知如何回答。
胡小姐把马朝北推到前来。
南昭雪轻声嗤笑:“这位知府大人,昨天跑来求见本王妃,在胡府呆了一下午,为表忠心,他可是说尽了你的坏话,还说……”
太白心提到嗓子眼。
“说你是想把本王妃骗到西梁,然后意图不轨。”
“不是!”太白脱口否认,“绝对不是。王妃莫要轻信他的胡言乱语,我可是你的舅舅,踏遍好几国的山水才找到你,岂会骗你?”
南昭雪缓缓点头:“嗯,这么说来,付出的辛苦越多,想要得到的也就越多。
我这条命倒一般,关键是我这条命和这个身份能带来的利益。”
太白简直百口莫辩:“王妃,我绝无此意。找回你没什么半点利益牵扯,纯粹就是……”
南昭雪摆手打断他,命人把马朝北往前一推:“你们俩对质。”
马朝北满身狼狈,被推到前面。
太白咬着后槽牙,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南昭雪手指一转,把一样东西扔到太白脚下。
“马朝山,马朝北,本王妃应该叫你哪个名?”她手指轻点额头,“应该是叫马朝北更贴切一些吧?马朝山原是我们的好官,深受百姓爱戴。
而你,马朝北,自己取的名字,还表达你的思乡之情。朝北……”
“等你死了,坟头也给你冲着北方。”
马朝北脚下一踉跄。
“马知府,”太白一咬牙,“你为何要陷害于我?
你的身份我也是到临州以后才知晓,你做你的事,我此次来也并非是为了公事,与你互不相干,我甚至还劝过你,细作并非长久之计,我们两国素来交好,何必如此行径?”
马朝北瞠目结舌,本来还觉得太白是他最后一线生机,哪曾想到,太白一张嘴就把他给卖个底掉。
“你……”
马朝北脑瓜子嗡嗡的,昨天晚上亲眼看到许帛被杀,被押回胡府之后又遭受轮番审问,身心都受到万点暴击。
到从昨晚到现在,他就没缓过劲儿来。
马朝北双手抓住太白的衣袖,咬牙低声:“你当真见死不救?”
太白眼中掠过残忍:“我如何救你?是你自己不小心,暴露了身份。
细作本就无法全身而退,你想把我拖累进去?”
“你好好受死,我回到国内,还能为你争取点忠勇之名,你若是不识好歹……”
马朝北心头一凉。
握着他袖子的手缓缓松开。
胡小姐对南昭雪道:“王妃,他们好像在嘀咕什么。”
“无妨,”南昭雪微勾唇,“反正是要死的。”
胡小姐诧异,还没等问南昭雪是什么意思,听到太白身边的那个随从一声惊呼。
“先生,小心!”
南昭雪眸子微眯,站在原地没动,看着太白脸上闪过惊愕,苍柏满手是血,挡在太白身前,马朝北缓缓倒地,心口扎着一柄锋利的匕首。
胡小姐拧眉:“这……”
她想过去看看,南昭雪拦住她,轻摇头。
“不必,人定死无疑。”
“王妃,此事可要上报?”胡小姐低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