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是说宁涧很可能让a去找他的弟弟,然后现在宁泉还不见了?”
正在废墟里,为自己的腿伤包扎,疼得龇牙咧嘴的卞璇,难以置信地看向那个来汇报的同伴,她觉得,如果不是自己的通讯设备早就在之前的战斗中损毁,而那个手机则被同伴拿在手里的话,她高低也得往那头喊上几嗓子。
主要这事实在太过闹心。
若再加上之前那一系列事情,那可以说是已经麻烦到了让人犯恶心的地步。
空间重叠的情况要处理,覆盖一整个城市的灰烬也得去解释,更别说是要去处理那么多见到不可思议之物的普通人了,光是信息传播这一点,就足够让人头疼。
而现在,处理这些事情之余,她还得先去找到宁泉。
这家伙怎么跟他哥哥一样,总不能让人省心?
卞璇在心里厌烦地想到。
当然,对此她倒是不会怪罪宁泉,毕竟说到底,宁泉也就只是受害者,还是在宁涧的影响下,才变成如今那副样子的,现在还被a盯上了。
无论宁涧与a商量了什么,都不会是什么好事。
而首当其冲的宁泉,处境就变得极为糟糕。
“有什么线索吗?”她试着问道,可得到的答案,让她愈发烦躁。
“之前有。”同伴用着一种很无辜的眼神看着她。
“什么叫之前有?”
“之前的监控录像里,有过他的身影,负责查阅监控录像的队员说,宁泉在你去找有关费奥多尔的线索后,也很快就离开了局里,之后就没有再回来,直到现在,等我们再找监控录像时,所有的记录失去了宁泉的身影。”
“该死的黑客!”卞璇恨恨地骂了一声,这很明显就是黑客在捣鬼,而且与帮助a藏身的手笔还如出一辙。
这让她很难不怀疑,a已经找到了宁泉。
可同时也疑惑起了其中的古怪,如果说,宁泉在她去调查费奥多尔的事情后,就离开了局里,而同伴来向她汇报宁涧想让a去找自己弟弟的事情,是才刚发生不久,中间可隔了很长一段时间。
在这期间,宁泉干什么去了?
而且在之前,监控录像都没有被动过手脚,这就意味着,a也的确是刚刚盯上宁泉不久。
她郁闷地闭上双眼,平复自己复杂的心情,同时不忘问道:“伤亡如何?”
“来对付神使的三十人小队里,十七人阵亡,剩下十三人重伤,目前真正抢救,情况较好的是屠怜,她大概会有些脑震荡,但总体上来说,要好很多。”
“那其他人呢?”
“除了来对付神使的队员以外.”同伴说到这里,低头看了一下手机,才抬起头确信地说道:“一共有七十九人受伤,伤势最严重者,预计在一到两个月内就能恢复,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至于死亡人数.零。”
“什么?”
卞璇眉头一皱,感到了一阵匪夷所思。
这倒不是她怀疑异调局的整体水平,主要是在刚刚那种复杂环境,外加各种未知怪物,以及准备不充分,人员被意外打散的情况下,居然还能无一人死亡,这简直就离谱。
但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学生呢?”
她问起了整件事情里最重要的一点,普通人的伤亡,这是一条绝不可逾越的红线,一旦出现哪怕只有一个,都会是一场席卷整个圈子的风暴。
而眼下这种情况,伤亡绝对小不了。
她几乎都能想象,等上头听到这个数字,将会多么的愤怒,以及之后又会调动起何等的力量,就在她像是等死刑判决一般,闭目等待时,同伴却以一种很古怪的语气回答。
“刚刚的伤亡数字,也包括了学生.”
“啊?”
卞璇感到了震撼:“这怎么可能?”
真不是她想有人牺牲,而是这个结果真的很离谱。
但同伴却以古怪的表情说道:“每一个被救的普通人都说,他们看见了一个身披黑风衣,头戴猎鹿帽,手提一根短杖的男人,我们的人也这么说,哦对了,他还带了一只猫。”
“.”卞璇默默地收拾起自己的心情。
她觉得自己可能已经猜到了救人的家伙到底是谁,只是完全搞不明白,对方到底是什么意图。
好人?
又或者是随手之举?
她发现自己完全搞不懂这个家伙的意图。
“呃好痛啊.”
就在她茫然之时,原本的礼拜堂废墟外,一个昏迷的人缓缓坐起,是莱昂纳多,这家伙正捂着自己的脸,满脸郁闷地嘟囔着,挨了宁涧一拳后,这家伙的脸肿起了一半。
然而,也就只是肿起了一半。
想起宁涧一脚将神使踹飞,躺在坑里半天都没起来的力气,再看看这除了脸肿以外,其他什么事都没有的家伙。
卞璇也只能觉得,这丫要不是骨骼惊奇,要不就是跟宁涧策划好的,从她看过的资料来分析,多半还是后者。
“这个家伙要怎么处理?”
身旁的同伴也问了。
对此,她的处理方法也很简单。
“先控制起来,并告知学院,在此之前,该问的都问一遍,留好记录给学院,他们知道该怎么处理自己的学生。”
这种跟异调局没啥关系,而且还是学院学生的家伙,还真不好处理,移交是最好的办法,费奥多尔的重伤,也会让学院出现不小的乱子,还好她也是学院的一个学生,之后见面的气氛,总不会太尴尬。
看着远处,发现两个异调局成员走向自己的莱昂纳多,一脸懵逼地看着那两人,像是完全没搞懂情况一般。
之后被拖走的时候,更是在大喊着乱七八糟的话。
“你们要干什么?”
莱昂纳多手足无措地看着这俩人。
刚刚清醒的他,还没搞懂周围的情况,周围在打扫战场的人,也像是把他遗忘了一般,就这么把他一个人丢在原地不闻不问,直到他醒来之后,才有着两人向他走来,那冷峻的面孔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而有点做贼心虚的他,则是想起了在昏厥前,宁涧曾叮嘱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