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弄开了锁。
她整个人都像是被人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早就被汗水打湿透了。
沈清辞身上乏力不说,从右肩蔓延至全身的噬骨的疼,又再一次冒出头来。
她的意志力就在这疼痛中来回拉扯。
她甚至连动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哪怕盛庭泾这恶心的狗脑袋还搭在她肩头,哪怕他的手还落在她的膝上,她都没有力气推开。
若再继续下去,她怕自己的理智会完全被药效吞噬。
那么,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念及此,沈清辞一咬牙,直接用力咬破了舌尖儿。
不同于肩膀上的疼痛,自舌尖儿上蔓延,她才又恢复了几分灵台清明。
有那么一瞬,她恨不得抽出鞋底藏着的刀片直将盛庭泾这人渣结果了。
但是,现在不行。
她老爹生死不明,而且也没有直接的证据指向盛庭泾。
仇是必然要报的,但一定要先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当然,现在也不是杀他最好的时机。
取他的性命容易,怕的是后面的麻烦。
毕竟对方是颇得圣宠且手握重权的皇子。
不可能就这么让他不明不白的死了。
她若这么做了,此举必然要牵扯到许多无辜的人。
再者,她若孤身一人,倒也没什么,可现在她还要找老爹的下落,还要守护祖母,照顾流苏,秋娘,春芽……
为了一个盛庭泾,不值得。
沈清辞的杀心转瞬即逝。
趁着这股劲儿,她一抬手按在盛庭泾的脑袋上,推不动他,她就翻身从他身上滚到了床下。
哪晓得神志不是很清楚的她控制不好力道,一头重重的磕在了床板上。
磕得她眼冒金星。
虽然疼,但又清醒了不少。
沈清辞借着这股劲儿,爬起了身来,走到门边,捡起了刚刚她丢出去的绣花鞋。
这鞋底的机关和暗器,都用了她不少的精力。
不能就这么落到盛庭泾的手上。
她才捡起来穿好,还没等转头看向后窗,却听到床上传来一声闷哼。
盛庭泾要醒了!
沈清辞撑起身子,迅速环顾了整间屋子。
一个床榻,一个一人高的柜子,一个八仙桌,几把椅子。
一目了然。
唯一可以藏起来的地方,就是那柜子,可沈清辞一眼就看到了上面落了锁。
就这眨眼的功夫,根本就不够她开锁的。
沈清辞撑着一口气,就要提步奔到床边,打算趁着盛庭泾醒来之前再给他补一记手切刀直接将人再次敲晕了过去。
谁曾想,沈清辞的步子才迈开,还没等落到实处,却听到院外又有脚步声匆匆而来。
这一次,那人的声音里越发多了几分急迫。
“主子,主子,有急事。”
这次当然再不好用刚刚的办法糊弄过去了。
偏偏越急越出乱子,随着沈清辞迈开脚下的步子,她右肩上突然一阵针扎似的剧痛。
疼得她双腿一软,再撑不住,最后直接倒在了地上。
要命的是,盛庭泾就在这时睁开了眼。
大年初一,我更少一点儿,不会被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