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赶在顾秋离之前。
想那林越跟顾秋离也已经结下了梁子。
顾秋离的扇子还在他那儿呢。
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沈清辞决定跑这一趟。
“你别怕,我来想办法。”
沈清辞拍了拍流苏的脑袋,“等下让秋娘带你去我们在外面的房子。”
往常沈清辞离开一步,都要哄好半天,今日流苏问也不问,直接点头应了下来。
不过,沈清辞还是耐心解释了一句。
“你安心在那里等着,我去找人,很快就来找你。”
带着流苏不方便,她一个人,先去找林越,回头再去找流苏和秋娘。
顾秋离的目标既然是她,那么,在她还没有现身之前,流苏和秋娘应该暂时是安全的。
决定好了之后,沈清辞起身去找秋娘。
秋娘这边才给春芽上了药。
那丫头不想让沈清辞担心,咬牙撑了下来,秋娘在给她上药的时候才发现,她后腰上的伤痕,哪里才只二十板子。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沈家众人都差不多歇下了。
已经闹过一场,今晚应该不会再出什么岔子,沈清辞简短的跟春芽叮嘱了两句,就吩咐秋娘先带着流苏去榆树巷第三家宅子。
那也正是她之前透露给林越的地址。
沈清辞想着,若是去林越府上找不到人,她就先去那宅子等着。
以她对林越的了解,那般心思缜密的人,定然放了探子在那宅子周围的。
上一次,她被围在茶楼,就是个例子。
比起别处,至少在那里有林越的探子,若顾秋离的人寻上来,探子呈报了上去,说不定林越还能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至于她,等过了顾秋离这一关再说。
被林越抓了,未必会丢了小命,但沈清辞有种强烈的预感,若落在顾秋离手上,她,流苏,秋娘,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现在她唯一要担心的是,之前在密道受了那么重的伤,林越那狗官是不是还能爬得起来。
若这当中消息延误了……
沈清辞不敢细想,为了稳妥起见,她才决定亲自跑一趟。
得亏之前她听林云峥说起,林越自己建了府,搬出了林家,如今住在东安巷。
沈清辞戴好了帷帽,翻身就出了院子。
一路轻手轻脚的避开沈家的护院,顺利的离开了沈家,直奔距离沈家不过两条街的东安巷。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已经到了掌灯时分。
街道两边的铺子都已经打烊了,只留下一盏盏驱散夜的幽冷和黑暗的灯笼,在夜风的吹拂下摇曳不停。
沈清辞一路到了东安巷,找到了位于巷子口的林府。
府门已经关了,门口两个冷冰冰的石狮子在灯笼透出来的昏黄的光掩映下,越发威风凛凛,寒气森森。
沈清辞稳了稳心神,鼓足了勇气上前去敲了门。
门童听到动静,从一旁的偏门探出脑袋来,上下打量了沈清辞一番之后,好奇道:“姑娘,这么晚了,你还有何事登门?我家主子病重,不见客。”
沈清辞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道:“我找你家主子有要事,劳烦小哥通报一声。”
然而,那门童却直接摇头:“我家主子最近都闭门谢客,怕是要叫姑娘失望了。”
说着,他就要关上偏门。
沈清辞眼疾手快,拦在了门边上,“你只需禀报一声,就说我叫周曦,他会见我的。”
沈清辞说得无比笃定。
门童还在迟疑,“可我家主子已经说了,任何人都不……”
沈清辞忙道:“我跟旁人不同,与你家主子在大理寺正查的一件案子有关,若耽搁了,你家主子一定会怪罪的。”
在林越这里,政务永远都摆在第一位。
所以,一听说是大理寺的案子有关,就连门童都不敢怠慢了,他只稍稍迟疑了一下,便对沈清辞点了点头:“那劳姑娘先在此候着,我去通报一声。”
沈清辞这才松开了手,由着门童关上了偏门。
入了冬之后,夜里的风都带着刺骨的冷,直往人衣领里钻。
沈清辞站在廊檐下,看着摇摇晃晃的灯笼出神。
林越……他会见的吧?
若他这边打定了主意袖手旁观,那她该怎么办?
林云峥?
秦娇娇?
都不行。
一般的事情倒还可以,可她那天亲眼看到顾秋离的功夫,还有他手下那帮高手。
不是一个游手好闲的小郡王能压下的。
而且,在胜算并不大的情况下,沈清辞不想拉他们下水。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又难捱。
对沈清辞来说,像是过了数年之久。
实际上,门童才不过走到林越的书房院外。
他如实对门口的守卫禀了上去,并按照沈清辞的意思着重说了,是一个叫周曦的姑娘,而且跟大理寺的案子有关。
彼时,林越书房的灯亮着。
两盏清茶,在灯下升起袅袅茶香。
林越坐在主位上,对面坐着的,恰是三皇子盛庭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