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语气里带着几分困惑:“您是说她相公?那现在咱们……来得及……”
后面的话沈清辞越发听不清了,因为这两人已经走远了。
按说,这时候是她逃走的最佳时机,但偏偏来了个顾秋离。
莫说带着身边这狗官了,就连她自己都脱不了身。
沈清辞只得作罢,静观其变。
但也不全都是坏消息,至少他们口中的尾巴,应该是这狗官的人。
只要他们能跟上,就还有希望。
沈清辞睁开眼,这会儿功夫,外面已经黑了,车厢里也黑漆漆一片。
车夫很快回来,不知道顾秋离去了哪里,这次依然只有车夫一人。
再次出发,马车很快又颠簸了起来。
她虽然没中迷药,但今天这一番折腾已经够累的,这摇摇晃晃的马车越发让她困得慌。
不知不觉间,她就睡了过去。
再一次醒来,是被马儿的嘶鸣声吵醒。
马车停了。
不知道他们到了哪里,外面有光亮透过车窗照了进来。
沈清辞才眨了眨有些惺忪的眼,马车帘子就被人一把拉起。
顾秋离那张欠揍的脸就这样突然闯入了沈清辞眼帘。
“周姑娘,睡得可还好?”
他已经换下了那声天水之青的直裰,此时哪怕一身粗麻长衫,也难掩他浑身上下的贵气和优雅。
沈清辞白了他一眼,“尚可。”
说顾秋离也不恼,他转过眸子扫了一眼沈清辞身侧的盛庭烨:“不过,我瞧着你这相公的情况却并不怎么好。”
话音才落,沈清辞微微一怔,冷眼看向他:“你想说什么?”
顾秋离手腕一抖。
依然是那把二十四骨折扇在手。
但此时,他身上却没有半点儿杀气。
沈清辞心里忍不住嘲讽——大冷的天扇扇子,装什么大尾巴狼。
似是看出了她的想法,顾秋离淡淡一笑,“我跟姑娘不同。”
“姑娘可以为了温饱不要面子,不要风度,不在乎优雅。”
顾秋离将折扇一收:“我不行。”
沈清辞翻了个白眼。
没想到那车夫事无巨细都跟他说了。
她冷哼了一声:“伪君子。”
她不相信真在生死关头有人为了风度而不要命。
顾秋离也不跟她争辩,他退开了些身子,“他受了那么重的内伤,又中了迷香,到现在还没醒来,只怕是凶多吉少。”
外面的光亮随着他身子的退开一下子涌到了马车里。
沈清辞才看到外面竟是一家农家小院。
她清了清有些干涸的嗓子:“说吧,什么条件。”
既然顾秋离自称是个生意人,而且都这么说了,定然是要有条件作为交换的。
顾秋离挑眉一笑。
那双桃花眼中似是盛满了日月星辉。
“很简单,老实交代你们两人的身份背景。”
沈清辞动了动唇,正要信口胡诌,却听顾秋离扬眉笑道:“你若敢欺瞒一个字,我就剁他一根手指。”
“然后到你。”
沈清辞:“……”
这人审讯的手法,倒是跟身边这人有些像。
这让沈清辞不由得想到之前在审讯室的时候,这狗官用的那个能绞断手指头的玄铁筒子。
怕是他做梦也没想到,同样的报应就这样落到了他的头上。
天道好轮回。
她心中忍不住嘲笑,但面上却满是紧张道:“我说就是了,别动我夫君!”
“咳……咳……”
她的话音才落,身边原本昏迷的人突然猛地一咳,睁开了眼。
顾秋离用折扇抵着下巴,嫣然一笑:“有意思。”
说着,他转过了身子,朝小院中的石桌走去,并吩咐车夫:“把他们带下来。”
车夫看着精瘦,但力气却出奇的大。
他一手拎着沈清辞,一手拎着盛庭烨,轻轻松松的走向了石桌跟前。
只是,或许是带着些怨气,他丢下两人的动作可一点儿也不轻。
砰!
沈清辞被这重重的一掼,差点儿摔得肺腑出血。
但她这会儿却顾不得自己了。
因为身边这人本就受了那么重的伤,又被这重重一砸……
沈清辞稳住身形之后,立即担忧道:“你没事吧?”
在他的部下找来之前,可不要先挂掉了!
盛庭烨闷咳了一声,将头扭到了一边,似是并不愿意再多看她一眼。
沈清辞好心当成驴肝肺,还没来得及开口怼,却听悠然坐在石桌前的顾秋离含笑开口:“他是谁?”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指尖翻转。
那二十四骨折扇被打开,随着他修长的手指一挑,不知道怎么就从里面勾出来一枚食指长的刀片来。
看着那在朦胧的烛光下都闪烁着寒芒的刀片,可见是有多锋利了。
他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但那笑意却比任何时候都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大有沈清辞敢说错一个字,他当真要手起刀落削断身边人手指头的模样。
说好的月末爆更,我还是没做到,别拉我,让我自挂东南枝。
主要是最近状态很不好,容我缓两天。
一如既往的,感谢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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