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行远大军几万人马浩浩荡荡来到城下,几日不见,京都城墙加高不少,城上旌旗招展,守军井然有序,看来早有防备。
刘行远命令弓箭手和投石机同时出动,一阵箭雨攻击和投石机的狂轰滥炸之后,才开始下令攻城。
初冬的冷雨,在寒风中嘶吼,那一个个勇往向前的士兵,接二连三地倒在城墙之下,根本没有可乘之机。义军的攻城锤在有规律的鼓点下撞击着城门,发出阵阵响彻云霄的怒号,却始终撞不断城门的半块木板。渐渐地,士兵们开始被眼前的尸山血海消磨尽耐心,所有人不自觉地在往前和后退间摇摆,刘行远和安世卿也看出了士兵们的困境,立即下令鸣金收兵。
“哈哈……”城楼上一阵爽朗的笑声,荀谋已经感觉到现在一切的形势都正在转变,只要贼军的粮草再拖两日未到,那么雨一停,贼军的死期就不远了。
第三日,一场冬雨一场寒,士兵们只感觉今日的雨愈加刺骨了,每每不自觉地颤抖一下,就像是冬日里的死神,正在召唤所有即将归天的亡灵。所有人在城下排好攻城阵势,紧握着手中的器械,就像是握紧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冲啊……”
城头上一会儿浇下滚烫的金汁,一会儿吐出可怕的火舌,一会儿砸下巨大的石头,一会儿射出致命的弩箭。刘行远再一次无可奈何地摇头,难道真的是天要绝我?一声叹息后,他又一次下令鸣金收兵。
义军的大营内,所有人都有些沮丧,刘行远少见地冲到路通的面前,抓着他的衣领质问,“这都过去三天啦,霍瑨他们的运粮队,究竟到了没有?”
路通面露难色,很是无辜的答道:“连日大雨,霍瑨他们的队伍根本没办法前行,现在已经在紧赶慢赶了……”
“我就问什么时候能到!”
刘行远的一声咆哮,让帐内所有人都感到一丝讶异,接着大家的目光又落在了陆佐身上。
陆佐赶忙制止道:“大雨乃是天意,非人力所能为,我们还是再商议其他方法吧。”
刘行远这才恢复了一丝理智,感觉自己刚才有些失态,于是赶紧欠身向路通道歉,“路大哥见谅,我看着咱们牺牲的兄弟太多了,心中烦闷,请多海涵。”
“不碍事……不碍事,”路通略显尴尬,“按照霍瑨他们现在的脚程,可能还得三五日。”
秦甫也很着急,“又要三五日,依我们现在仅剩下的一些军粮,根本就撑不了两日啊,要不是这两日攻城牺牲了两万多的兄弟,估计明日粮食就告罄了。”
“那又能如何?”路修远瞪了秦甫一眼,“现在急有何用……”
“不急不急,就知道说不急,你们倒是说个办法啊!”秦甫没好气道,“京都城门再攻不开,我们怎么跟二十万的兄弟们交代。”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又有探马前来禀报说兰州巨贾范阖睢愿意再捐五十万担粮草,八百万两白银。
帐内众人听罢,虽然有一丝安慰,但是眼下能否挺过几日,尚未可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