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馆读书人听到这话又来了精神,以为还要把胡汉山一起抓进去,让这个最令他们痛恨的混账,在诏狱里饱受折磨。
可是令试馆读书人怎么也没想到的是,胡汉山居然是宋忠的属下:“千户早点去办公务。”
“属下在这里还有一些事没有办完,就不跟着去诏狱里凑热闹了。”
宋忠亲切的搂了一下胡汉山的脖子,两人咬着耳朵在那窃窃私语,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然后带人离开了。
方孝孺指责胡汉山,说话有些结巴了:“你你居然是宋忠的属下。”
不等胡汉山回应,看了一眼那两名通政司检校腰间的绣春刀,自言自语的说道:“早就应该想到的,除了锦衣卫以外,就只有通政司的检校能够佩戴绣春刀了。”
方孝孺等试馆读书人对胡汉山有了深深的忌惮,想着以后针对胡汉山的时候要越发的小心谨慎了,千万不能被他抓住把柄,免得抓进了诏狱。
黄子澄想到了更深的一层,能够成为通政司的检校,尤其是胡汉山这种淮西勋贵子弟。
无一例外,全都是受到了洪武皇帝的信任。
这一点让黄子澄有些百思不得其解,左丞相胡惟庸的嫡长子怎么会受到洪武皇帝的信任。
更让他难能理解的一点,胡汉山怎么会心甘情愿的去通政司当值,无异于自毁前程了。
只要是进入过通政司成为了检校,不论以后是走文官的路子,还是走淮西新贵的老路担任武官。
都不会得到属下的信任,反而会让属下时刻担心他是皇帝的耳目,会把手下面的情况详细的禀报给洪武皇帝。
一旦进入了官场,总会落下一点儿把柄,这是官员最隐秘的隐私,绝不想让洪武皇帝知道。
得不到信任,就无法笼络党羽。
没有了党羽的帮衬,胡汉山以后还怎么一步步的接收胡党。
胡汉山看到黄子澄在那一副沉思的模样,就知道他应该是在匪夷所思小丞相在通政司当值的事情:“你这次可是害苦了赵庆元。”
“能够把一件十拿九稳的赈灾政绩,变成东主抓进了诏狱,你这个师爷真是没有白当。”
“真是让本县马开了眼界,以后谁要是活腻了,找你当师爷真是一个不错的决定。”
黄子澄听了这句话,揣度胡汉山背后深意的心思立即就没了。
胡汉山这是要断了他的后路,不仅是赚银子的后路,还要断了他以后在官场上的后路。
江西师爷爱惜羽毛的程度,比起家里的经史子集还要尤甚三分,只要有名声不论是做官,还是遗留给后代,都会产生勋贵般的荫蔽。
黄子澄当即开始反驳:“莫要污人清白。”
“赵庆元抓进诏狱一定不是因为赈灾,肯定是因为在赈灾以前犯了错才遭到了问罪。”
“你这是要把罪名栽在黄某身上,难道就不怕落下一个污蔑他人的坏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