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八,阴雨
清晨,郭瑜轻车简从,仅带领三百骑兵,与林丹汗一大家子从察汗浩特南下。
留恋的再看了一眼察汗浩特,额哲不舍的扭头狠狠的抽动马鞭,跟上了队伍。
郭瑜看见从后面跟上来的额哲,调侃了一句
“额哲王子,可是不舍察汗浩特?日后多回来几次便是。”
低着头的额哲刹那间犹如被猛虎盯着的绵羊,汗毛直竖。脑中思绪急转,恭谨的说
“大王,听闻河东城繁花似锦,臣心中甚为向往。臣祈求大王能让臣下常住河东”
“哈哈,不必如此,不必如此。”
郭瑜笑着调侃了下,又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古人云,有得有舍,有舍才有得。”
额哲自然是唯唯诺诺,不敢有半点放松。当今天下分乱,以后说不准还有更多的降臣降将。郭瑜思索了片刻,又给了额哲一个惊喜
“我听闻你速来善于骑射,太史校尉部尚缺一名轻骑都尉,不知你可愿意屈就?”
额哲豁然抬头,满脸惊喜,原本以为今后只能与高墙做伴,不想竟然还有领兵之日。
这一起一落间,让额哲对郭瑜竟然有了些感激之情。激动的点点头
“臣,臣愿意!”
郭瑜轻轻一击手掌,露出和善的笑容
“好,好。如今河东可谓是人才匮乏,人尽其才河东方能壮大。既然你精通骑射,岂能安坐家中?”
额哲额头冒出丝丝细汗
“是,是,臣作为河东之民,自当为河东的兴盛出力”
“哈哈哈”郭瑜大笑,拍了拍已经快有些应对不过来的额哲,打马离开了。
额哲等郭瑜走远了,才悄悄的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压力太大了,也许是父汗在眼前的死亡,让额哲的胆子变得小了许多。面对这位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战胜者,额哲心中总是有些惧怕。这可能便是失败者的惧怕吧。
邻近河东,路上的行人多了起来。看着队列整齐,全副武装的军队,行人总是退到两边高声欢呼。
这是河东的军队,就是这些军队,抵挡了可怕的攻击。保护了河东的百姓。人们有理由为他欢呼。
队伍自北门而进,引起了城中更大的欢呼。
王祯站在屋檐下的高台,有些出神的看着这一幕,感叹
“兵精甲坚,器械精良,军纪严明。当真威武之师。”
身边陪同的同样年轻的申用懋摸着短须说
“全赖城主大人高瞻远瞩,知人善用,手段高明。”
“是啊,郭城主当真了不起,观其政策,律法,无一不贴合实际。”
王祯调笑的说
“王先生,想必过不了几日,你我或将同朝为臣。当真幸事。”
两人相视大笑。
城主府前,一众河东留守以申时行为首,迎接郭瑜凯旋。
众人见了礼。郭瑜又介绍了林丹汗的家人。让申时行为其安排一所住宅。
这事早先就已经有了安排,自是有人上前来引林丹汗家人前往。
郭瑜待额哲一家子并不算薄。在城北安排了一座青砖绿瓦大宅邸。
要知道,由于河东人力紧张。河东城就连城墙都还是木制。城西南也还有大片的临时窝棚尚未拆迁。
额哲能够领先所有河东重臣住进大宅院,还是占了是察哈尔部继承人又主动投降的光。不然估计就是木栅栏大牢伺候。
之后一干河东官员告辞退下,留给郭瑜回内宅歇息的时间。
城主府内宅,就是一个小小的院落,占地四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