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摊老板难得清闲,靠在车上用毛巾擦着脖子上油腻,嘴里叼着烟头,很满意杜永孝这种行为。
之前他见杜永孝打扮光鲜,以为他是什么公子哥,又见杜永孝光喝酒不吃面,以为他看不上自己手艺。此刻见杜永孝一口气把面吃光,这才高兴。
大头文为把剩下的酒喝完,又点了份韭菜炒猪血和五香花生米。
杜永孝却被不远处两名食客对话吸引。
“好残忍的,我亲眼看见金钩赌场把一老千手斩掉!”
“是啊,金钩赌场背后有义群撑腰,好威的!”
杜永孝听到这里“咯噔”一下,心提了起来。
“不要说那些出千的,就连那些收规费的,听说也被打残!”
“太凶了!”
“是呀,好残忍!”
杜永孝听到这里已经知道金钩赌场不能惹,可偏偏这家赌场正是他们要收的最后一个场子。
怎么办?
杜永孝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苦涩的五加皮差点把他呛吐。
“咳咳咳!”杜永孝咳嗽了几声,起身对大头文说道:“我去趟洗手间。”
大头文喝得正起劲儿,筷子夹块猪血丢进嘴巴:“快些先!”
杜永孝点点头,朝公厕走去。
进了公厕,找到隔间,立马把胳肢窝下挂着的配枪取出,蹲下身子,把枪塞进长袜。
这个年代袜子大多很厚,筒子也很长,黑色涤纶做的袜子又富有弹性,枪插在袜子中竟很稳当。
杜永孝试着走几步,感觉不行,弯腰摘下一条皮鞋鞋带,用它把袜子和配枪捆绑一起。又把另一条鞋带抽出,用火柴烧断,分成两段,系在鞋上。
做完一切,杜永孝深吸一口气,在隔间试着走了走,感觉稳妥,这才走出洗手间。
知道接下来可能要有一场恶战,杜永孝略一思忖,就又来到公共电话亭,掏出三枚硬币,“咣当”投进去,拨打了三通电话,一个打给西九龙巡逻部,一个打给西九龙消防署,最后一个则打给《明报》记者。
回到面食摊,大头文已经吃的差不多。
杜永孝打招呼:“走了,文哥!”
大头文晃动脑袋站起来,把钱袋抱在怀里,“这酒犀利,竟没喝完!”
杜永孝笑笑,叼支烟在嘴角,却没点,走上前拿起剩下的五加皮泼在掌心,擦在脸上和脖子上。
“做乜?”大头文一愣。
杜永孝没回答,转身就走。
大头文一想,也学杜永孝样子搞些五加皮在脸上,脖子上,心说:“难道这是某种仪式?佛祖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