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马赫尔见状起身,先是朝弗莱迪·帕维特客气的点头致意,然后拿起帽子说:“赵先生,那我先回去了。最近威斯特彻斯特郡内,有一伙灰狼流窜,咬死不少人家的牲畜,我还要守夜,保护镇民可怜的一点财产。”
“等等。”
赵传薪起身,递过去一个布袋子:“马赫尔警长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堪称是我辈楷模。这是一点家乡的土特产,拿回去尝尝鲜。”
乔治·马赫尔听说什么土特产,纳闷的接过,发现轻飘飘的。
真是没诚意,不管这里面装的什么,都没什么份量。
但他却不敢表现出来,讨好的笑笑,带着威廉·霍普四人走出门去。
门口的马车上,钻出一个脑袋,是塞缪尔·戈德伯格。
“马赫尔警长。”
乔治·马赫尔笑说:“戈德伯格先生,您怎么在这?”
在美国,像乔治·马赫尔这等衙门口的差人,可以在百姓面前耀武扬威,但却必须向塞缪尔·戈德伯格他们那等资产阶级低头。
他们但代表了财富,也代表了人脉。
“马赫尔警长,为何本杰明还和伊森庄园的黑鬼混在一起?”
乔治·马赫尔皱眉不悦,低头归低头,但要说他怕了塞缪尔·戈德伯格也不尽然。
“戈德伯格先生,本杰明还是个孩子,我思来想去,他有自己的人生路要走,我们不好过多干涉。”
“你……”
之前他可不是这么说的。
“好了,戈德伯格先生,我还有公务在身,恕不奉陪。”
说完,乔治·马赫尔施施然离开。
当他们没入黑暗中,威廉·霍普好奇问:“乔治,你打开袋子看看,是什么土特产。”
乔治·马赫尔没当回事,打开袋子,借着马灯昏黄的光芒,朝里面望去。
只见里面是一卷一卷捆好的纸币,有2美元面值,也有1美元面值。
多半是国家北美银行和国家新阿姆斯特丹银行发行的银行券,少数归属于蒙大拿银行和美国商业银行。
乔治·马赫尔被这手笔震惊,大概估算一下,这里至少上百块。
他赶忙将袋子收紧。
威廉·霍普眼尖,却已经看见了。
两人对视一眼。
从彼此眼中看出了贪婪和希冀。
伊森·赵这人,能处!
马车上,
瑞秋·克维斯掐了掐塞缪尔·戈德伯格的手臂,提醒道:“亲爱的,我们现在定居在北塔里敦,以你的精明,不该得罪马赫尔警长的。”
“哎,还不是因为本杰明那孽子!”
再说餐厅内,赵传薪问:“他们夫妇还在庄园?”
弗莱迪·帕维特朝窗外努努嘴:“在马车上了。”
赵传薪心说真是麻烦。
他起身,叫服务员来结账。
想了想,从兜里最深处,抠搜出铜质的五美分硬币,“砰”地拍在餐桌上:“这是小费,不用找零了。”
服务员嘴里发苦。
光汉堡就干了4个,竟然就掏5美分?
但是,她不敢说什么。
这人太凶。
后面,弗莱迪·帕维特见服务员脸色难看,就掏出了三个银质两角硬币塞给她。
赵传薪见了,嘟嘟囔囔说:“就伱有钱是吧?给那么多干啥?”
弗莱迪·帕维特解释说:“服务员没有固定工资,她们就靠小费活着呢。饥一顿饱一顿,老爷就当发发善心吧。”
“……”
这赵传薪还真不知道:“要我说,美国的资本家都是吸血鬼,压榨员工。”
弗莱迪·帕维特笑而不语。
心说,老爷你又何尝不是资本家呢?
出了餐厅,塞缪尔·戈德伯格面色不善的下了马车。
要不是瑞秋·克维斯在后面拉他一把,说不得当场就要发作。
“哼,赵,我需要一解释。”
赵传薪笑嘻嘻说:“你看,本杰明刚刚点了四十个汉堡,我花了那么多钱帮你养活孩子,我都没要解释呢。”
“……”
本杰明·戈德伯格强调说:“师父,我没点,是马库斯……”
“哎,你虽然吃的多了点,但师父又怎么会心疼呢?”赵传薪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师父是在乎你每顿饭十几二十美元的人吗?真是的,你把师父看成什么人了?”
一顿二十美元?
塞缪尔·戈德伯格愣住。
他都不敢这么吃啊。
瑞秋·克维斯忍不住摸了摸兜,那里装着一串漂亮的珍珠项链,玉润珠圆,结合赵传薪的消费,她石锤了这项链价值不菲。
于是,忍不住又拉了塞缪尔·戈德伯格一把,让他态度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