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在全世界进行地下矿开采,同时兼顾从qhd向南非金矿输出华工收取佣金的营生。
这次来大清,就跟这个业务有关。
可以说,他的崛起之路,洒满了中国人的血与汗。
单说开滦煤矿,后来大胡卖掉了,清廷让袁大头与洋人打官司,赢了,但是矿至今没有收回来。
赵传薪听的火大。
他豁然起身,吓了正在讨论吃什么的苗翠花、宁安和李叔同一跳。
赵传薪淡漠道:“你们先点,我去那一桌坐坐。”
李叔同隐隐嗅到了一股火气,他劝道:“这里是英租界,不要冲动。”
“什么几把英租美租的,这里是中国,忘记这点的人就是欠揍!”
古斯塔夫·冯·德璀琳正抱怨当初袁大头逼迫他卸任天津卫海关职务:“袁慰亭真是岂有此理,我在大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却艰难度日,连我心爱的马都卖了换钱……”
正说着,头顶的灯光似乎被遮住。
三人愕然转头。
大胡发现,眼前站着的年轻人,正是之前在走廊狭路相逢的那位。
赵传薪拽过一把椅子,插在三人中间,大马金刀的坐下。
“你想干什么?”大胡愤怒质问。
赵传薪掏出雪茄,点上。
他有段时间没抽雪茄了。
一口浓烟,喷薄到大胡的脸上:“干什么?之前在楼上,你不给我让路,让我精神上蒙受了巨大的损失。我需要你赔偿我一笔精神损失费!”
三人惊呆了。
这是……勒索?
可这是利顺德饭店啊!
尤其是,古斯塔夫·冯·德璀琳还是这间饭店的大股东。
古斯塔夫·冯·德璀琳愤怒道:“年轻人,你在做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赵传薪转头,夹着雪茄指了指他:“你先闭嘴,等会我再找你算账。”
古斯塔夫·冯·德璀琳:“……”
即便他现在已经不在大清海关工作,即便他已经加入了英国籍,即便他因为好赌入不敷出,可他依然有人脉。
鲜有人敢这样跟他说话,尤其是名不见经传的大清人。
赵传薪朝大胡扬了扬下巴:“怎么说,能给多少钱?”
大胡冷笑:“想钱想疯了吧?”
他妻子卢·亨利也说:“先生,我想你该管好自己的言行和教养。”
赵传薪眯起了眼睛:“草拟吗的,男人说话,女人插什么嘴?”
见赵传薪对妻子进行辱骂,大胡猛然起身。
因为动作过猛,还带翻了椅子。
他以为赵传薪就算不害怕,也肯定会狼狈的防备他袭击。
然而,赵传薪就那样大咧咧的后仰坐着,叼着雪茄看着他。
“想要干啥,你可以大胆的尝试一下,不用犹豫。”
大胡:“……”
纵观历史,大胡是个什么样的人?
顺风浪,逆风心态就崩。有点才华,但自负,脾气暴躁。
见赵传薪目中无人,他哪里还能按捺住,当即挥拳,冲向赵传薪。
赵传薪从背后拿出救赎权杖,挟着风声,
啪……
大胡捂着微微有些变形的小臂,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嚎。
卢·亨利尖叫着去抓住了丈夫的另一条完好的手臂,惊恐中语无伦次,不知道说什么好。
周围人震惊的纷纷起身。
李叔同站起来,满脸惊慌。
他是万万不敢在英租界造次的。
苗翠花倒是没多大反应,赵传薪捅破了天还能咋地,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干了。
宁安怎手按枪柄,朝赵传薪那里赶去。
救赎权杖虽然是木质,但密度相当高,比地球上一般的红木还要高,仅次于关外的铁桦。
这一下,应当是给大胡的小臂打断了。
赵传薪将救赎权杖往后一掩,权杖消失不见。
古斯塔夫·冯·德璀琳又惊又怒:“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赵传薪掸掸烟灰,探过身,一把揪住老家伙的衣领:“狗几把东西,不找你,你还敢跟老子咆哮?还付出代价,你算个几把!”
说着,抡圆了胳膊,啪啪啪……
左右反复的扇耳光,这一通好打,将古斯塔夫·冯·德璀琳打的眼冒金星,脑瓜子嗡嗡地。
本就松动的牙齿,彻底脱落。
当赵传薪松手,古斯塔夫·冯·德璀琳一张嘴,“噗”,吐出的血水混合着牙齿,状极凄惨。
这时候,有侍应生偷偷的出去叫人了。
老家伙坐在地上,半晌缓不过来劲儿。
赵传薪回身,指着大胡道:“说吧,你给多少精神损失费?”
大胡虽然身材高大,体魄魁梧,但毕竟只是区区一商人,根本没对上过这种凶神恶煞。
他恨。
他决定拼了。
他咬牙切齿,
恶向胆边生,
用最狠的语气说:
“你想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