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了前一句,刚想要走。
可听了后一句,立即高潮。
“啥?他霸占了儿媳?”
“这狗贼真是恬不知耻。”
“禽兽不如!”
赵传薪听了李秀吉的翻译后,对李秀吉说:“他们这可就冤枉李完用了,他怎么能是禽兽不如呢?他分明很如禽兽。”
“……”李秀吉说:“他们想知道细节,怎么说?”
赵传薪说简短的句子还行,长篇大论讲故事那肯定要露馅。
毕竟他现在是“爱国大韩百姓”一员。
他说:“你上,你给他们讲讲,要声情并茂,情节要有起因,发展,高潮。注意,细节很重要,比如他们是如何行那苟且之事的?比如任氏的皮肤如何,嘴唇多么红艳诱人,身段多有凹凸有致……”
李秀吉擦了把冷汗:“赵先生,我……我可能讲不好。我没见过任氏。”
赵传薪恨铁不成钢,给他脑袋不轻不重的扇了一巴掌:“就这点出息?还想率领一支义兵复国?没见过任氏不会编造谎言吗?连造谣都不会,连煽动情绪都不会,还造个屁的反?”
李秀吉被他说的哑口无言。
他可是亲眼目睹了赵传薪“唯恐天下不乱”的实力。
用脸皮厚来形容他,那都是在美化了。
“额,我去试试……”
于是,热血中二青年李秀吉,自此走上了与原本人生完全不同的轨迹当中。
赵传薪看李秀吉表演。
从起初的结结巴巴磕磕绊绊,到后面越讲越顺,甚至将他自己给讲的满脸涨红兴奋不已,唾沫横飞想停都停不下来。
百姓一边破口大骂“畜生”,一边眼珠子冒绿光听的仔细。
演讲这种事是会上瘾的。
起初可能觉得面对乌泱泱的人群,有种怕出丑的畏惧心理。
可一旦克服之后,就只剩下了满足感。
许多领导喜欢长篇大论,就是基于此道理。毕竟作为下属,即便觉得领导的话味同嚼蜡,也得装作听得津津有味如痴如醉。
李秀吉讲着讲着,便爱上了这种感觉。
“这位先生,你说的可是真的?”
“真的。”李秀吉信誓旦旦说:“他代表大韩和日本人签署了卖国条约后,担心我们大韩百姓找他算账,还想带着和他通奸的寡媳去温阳温泉进行疗养。”
好人贫困交加,这等卖国贼却还有心思通奸,并且还能去温泉做疗养?
百姓义愤填膺,觉得好没天理。
“狗贼,如何能叫他这般享受?”
“是啊,如果卖国贼都过的这样舒坦,那我心里真是极不舒坦……”
“对了,先生,看你口才了得,仪表堂堂,应是位了不起的人物。你叫什么名字?”
李秀吉一愣,旋即求助的回头看向赵传薪。
他不知道该不该说出自己的名字。
赵传薪很鼓励的点点头。
见状,李秀吉吃了定心丸,勇敢的喊道:“在下李秀吉。我定居美国,可听说咱们大韩出了五贼卖国,大韩沦陷为日本殖民地,痛心疾首下回了国。可我发现,我个人能力实在有限。国贼太多,日本人太蛮横。幸运的是,我们大韩百姓爱国拳拳之心未死,今日有幸和诸位一同对抗日本人!”
百姓一听,这位出国了,听说了国家有难就立即回来支援。
顿感钦佩。
“李先生是好样的。”
“有李先生这样的爱国志士,何愁不能驱逐日本豺狼!”
这次轮到李秀吉上头了。
他在媳妇儿那没能得到认可,被认为是游手好闲。
他一度气愤,甚至愤而拔枪。
结果搞的妻子离家出走,畏惧他,不愿意面对他。
他没能得到妻子的认可,却得到了大韩百姓的认同。
这让他有种扬眉吐气的快感,真想让妻子过来看看。
有百姓问:“李先生,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李秀吉再次看向了赵传薪。
他小声的将百姓的话翻译给赵传薪听,赵传薪眼睛一亮:意外收获呀。
或许李秀吉的事业就要从今天开启了。
他赶忙说:“告诉他们,你将带领他们去抓捕国贼李完用,还要公审他,让其余国贼看看卖国求荣的下场!”
“……”
……
李完用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准备明天就动身去温阳,打算在那长期避祸,住上两三年再说。
就在这时,有管家慌慌张张来报:“不好了老爷,汉城百姓游行示威,打砸了钟路派出所,连日本警察都被他们打的半死。他们现在朝我们家来了,估计是想要对您不利。”
此前,李完用的旧家被砸,连祖宗八代的牌位都被愤怒的百姓烧了。
带着家人避祸途中,有路边小儿出言辱骂他是卖国贼。
儿子听了愤而自杀。
对于百姓的愤怒,李完用心里有着深深的畏惧。
他脸色苍白道:“快,我们立即出发,不等明日了。其余人留在家里,我轻车出行,百姓不会为难我的家眷的。再去找森泰二郎,让他派兵一路随行保护。”
管家应了一声,就要去准备车马。
李完用想到了什么,对管家喊道:“记得,把任氏带上。”
管家脸上露出了“我明白”的猥琐表情。
李完用和儿媳任氏的那点奸情,或许外人知道的不多,但他亲信的管家却是心知肚明。
管家想到了任氏娇滴滴的模样、丰满白皙的身子,也是打了个激灵。
不能想不能想,想多了家里的婆娘就不香了。
不能怪老爷贪花好色,只怪那任氏太诱人。
一些钱财是必须带着的,此外还有象征老爷地位的旭日桐花章,也要一并带上。
一点换洗衣物,任氏的胭脂水粉等等,这些都收拾好了,只需要装车即可。
听上去很少,可毕竟打算在温阳长居久住,杂七杂八的竟然装了满满一车。
这便耽误了些功夫。
只是,本来打算明天出发的,所以他们现在需要现找轿夫。
轿夫对管家说:“即刻就要赶路?那我也要准备些吃食,你且等等。”
别管路上贵人吃什么山珍海味,他们通常都要自带干粮的。
“等个屁,火燎眉毛了,马上就走。路上,我会帮你们准备吃食的。”
轿夫眼睛一亮。
路上准备,说不定能跟着贵人吃些精美的食物。
赶忙露出笑脸:“那行,我这就便带上水壶和行头出发。”
管家心急如焚:“啥也别带,直接跟我走,轿子都已经准备好了。”
李完用更急。
他在厅中踱步,这时候任氏匆匆而来。
“舅公,发生了什么事,要这么急的赶路?”
任氏的确肤白貌美,肢体丰腴。
面如满月,眼若桃花,走路盈盈款款,娇媚的仿佛随时能滴出水来。
此时大韩儿媳对公公的传统叫法是“舅公”,婆婆就叫婆婆。
通常两人不会公然见面的,一些事都是夜里偷偷摸摸的进行。
可今天任氏听说舅公着急走,也顾不得其它,赶紧来问问怎么回事。
李完用见她来了,嗔怪道:“你怎么来了?叫人看到不好。”
任氏挑着桃花眼,千娇百媚的上前,声音如同莺燕骚里骚气的说:“哎呦,我的好舅公,婆婆去寺庙给你死鬼儿子念经超度去了,下人忙着收拾行李,没人看见的。”
“那也不好,被人撞见了成何体统。”
“舅公可真是正经的很呢。”
李完用被那小声音撩拨的,表情也软了下来。
刚想说话,管家就回来了:“老爷,东西已经装上了车,轿子已经准备好了。而且我通知了日本人,他们会派兵一路护送您去温阳。”
说着,管家用隐晦而贪婪的目光盯着任氏看。
堂前看美人,越看越精神。
管家心说:这小骚蹄子,哎呦真是让人心痒难耐。
李完用摆摆手:“那我们马上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