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林齐密特艰难的转动脖子,眼角余光望向宝座上的哲布尊丹巴。
哲布尊丹巴不安的挪着屁股,半晌才开口:“你,你将他放下……”
赵传薪微微一笑:“好。”
却是用副肢将车林齐密特举高,猛地掼在地上。
咔嚓。
车林齐密特的两条腿彻底被掼成几折。
他的脸涨红到了快要爆炸的模样。
因为被掐住脖子,无法发声。
哲布尊丹巴抖了抖:“你……”
赵传薪看向车林齐密特:“你还装逼不?”
车林齐密特双手合十,做出向赵传薪膜拜的模样求饶。
赵传薪忽然松手。
不等车林齐密特喊叫,赵传薪问他:“你现在还崇信这位活着的佛么?”
车林齐密特看看哲布尊丹巴,又看看赵传薪,猛地摇头:“不,不信了。”
哲布尊丹巴脸色顿时涨红。
车林齐密特趴在地上磕头:“饶了我吧,要么给我个痛快,不要折磨我了……”
他真的怕了。
死反而无关紧要。
就怕死前遭罪。
赵传薪点点头:“成全你。”
说着,隔空一拳过去。
副肢顶着车林齐密特的脑袋,一直撞到盘龙柱上,撞的他脑袋崩裂。
咣。
众人齐齐打了个哆嗦,离得近的喇嘛脸上被溅上红白之物,吓得屎尿齐流。
赵传薪大步流星走上台阶,两个喇嘛企图阻拦,他一锤子一个,两人顿时萎靡在地。
赵传薪来到哲布尊丹巴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当皇帝当的开心不?”
“……”
“又是佛,又是皇帝的,喜欢么?”
“……”
赵传薪甩手一个嘴巴子扇过去:“我他妈问你话呢!你哑巴了?”
哲布尊丹巴结结巴巴:“你,你不能杀我,我是草原至尊,我是哲布尊丹巴,我是活——佛!”
赵传薪反手又一个嘴巴子:“你是个几把你。还真他妈把自己当个佛了?你他妈装佛都装不明白。”
哲布尊丹巴敢怒不敢言。
周围喇嘛和群臣也不敢上前阻拦。
哲布尊丹巴见此,知道只能靠自己,他抬头道:“赵传薪,你就不怕长生天怪罪?你就不怕下十八层地狱?你就不怕佛祖降罪?”
“降罪?谁他妈敢降罪于我?”赵传薪嗤笑:“释迦来了,今天也救不了你!”
赵传薪按住哲布尊丹巴的大脑门,用力向后按,他看着殿内诸人:“今天,他恐怕又要转世了。轮回吧,什么几把活着的佛,你们好好看着。”
赵传薪手起光落,哲布尊丹巴人头落地。
殿内诸人哭嚎起来。
赵传薪拎着锤子窜过去,DuangDuang两下,连锤翻两人:“谁他妈再敢号丧?”
这下,诸人连哭都不敢了。
哲布尊丹巴,被赵传薪斩了,现在他叫——死佛。
能不能转世,真是为未可知。
赵传薪对着一个小喇嘛招招手:“带我去藏宝库看看。”
小喇嘛战战兢兢起身,腿软的厉害,但不敢耽搁,强行拖着两条软腿,带着赵传薪去了宝库。
赵传薪进去后傻眼了。
西洋镜、八音盒、怀表、泥娃娃、刀枪等等五花八门。
最离谱的,这里竟然藏了一个游泳圈。
你他妈一个和尚,还是草原上的和尚,弄个游泳圈摆在这,不是闹呢么?
真当那些叫海子的水泡子是真海?
赵传薪一脚将游泳圈踢飞,感到十分晦气。
这里也有金银,但远没他想象那么多。
赵传薪别的没管,倒是相中一串还没来不及盘的8mm的小凤眼。
佛教中说的菩提子,其实就是凤眼菩提。
正统的佛教念珠,只有两种,一种是凤眼菩提,另一种是无患子。
凤眼菩提以小而实为贵。
赵传薪将小凤眼菩提给收了,其余全不管。
他和小喇嘛退出“藏宝库”,来到大殿。
没人跑。
因为外面已经被灰斧军围了,他们也跑不出去。
赵传薪指着哲布尊丹巴的尸体,对殿内喇嘛说:“回头,将这个死佛的头盖骨、腿骨、眉骨、指骨抠出来,做成念珠给我。赵某最喜欢低僧死佛骨头做的法器。”
他身后小喇嘛提醒他:“大人,嘎巴拉要多年才能制成……”
赵传薪一瞪他:“你他妈看我像早死的人么?我等得起。”
小喇嘛:“……”
赵传薪指着他:“正好,你年纪轻轻,还有多年可活,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办了。做不好,我唯你是问。”
小喇嘛脸色发白。
赵传薪一抄手,宗喀巴佛师像上的棉大衣飞回,被他披在身上,大步流星朝殿外走去。
走出皇宫,赵传薪对胡大点点头:“哲布尊丹巴转世去了,或许转到印度也说不定,毕竟老子今后见一个活着的佛屠一次,料他也不敢再来。首罪全诛,余者放了,喇嘛还俗,今后有我赵传薪在,草原不需要宗教阉割血性,有马克沁他们自会载歌载舞。寺庙喇嘛人选,需要经过考证考试,一旦通过成为出家人,必须戒色。寺庙不参与政事,不得拥有土地,地方衙门适当发放薪俸……”
赵传薪设置了门槛。
不能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叫佛,都能当喇嘛。
想当喇嘛不事生产也可以,只要付出相应代价就行。
胡大想起关于哲布尊丹巴的种种传闻,他问:“若是喇嘛近女色,或近男色如何?”
“强制还俗,永不录用。”
赵传薪拍拍胡大肩膀:“这里交给你们了。”
他直接传送回胪滨府去看老三。
赵念真被宠的不像话,只要醒着,就必须被抱着。
看孩子的奶娘都说:“这孩子抱尖尖腚了。”
尖尖腚,形容躺不住坐不住,很形象。
一旦什么东西被赵念真盯上,让她感兴趣了,如果不让她碰,她就扯着脖子尖声哭闹,有时候淌眼泪,有时候干脆只打雷不下雨。
丽贝卡·莱维有钱,雇了两个人照看她。
赵传薪回去的时候,姚冰正抱着他小师妹满地晃。
桌子上的座钟被她看见了,就伸手抓挠。
姚冰不让她碰,她就用尖利的指甲盖抓挠姚冰,将他的脸和脖子抓的全是红印子,几乎见血。
“啊……”赵念真大叫。
姚冰也不恼,赶忙抱着她去另一处转悠。
赵传薪回来,恰好看见这一幕,接过赵念真照着她屁股就是两巴掌:“给你惯的!”
赵念真哇哇大哭,想要抓挠赵传薪,赵传薪瞪着眼睛看她,赵念真察言观色看菜下碟一把好手,只瘪嘴,愣是止住了哭声,也没敢下手。
都说赵传薪可止小儿夜啼,从他亲闺女身上,倒是可见一斑。
姚冰手臂都抱麻了,见状却心疼的不得了,赶忙接过去:“师父,无妨的,小师妹才多大没什么力气,抓两下也不疼。”
赵念真将脑袋埋进姚冰怀里,姚冰也是不过是个孩子,赵传薪真担心他们一起摔倒。
“呵呵,等她长大了,看你还是不是这样说。”
赵传薪咬牙切齿。
赵灵均闹腾归闹腾,但有分寸。
赵正则有点蔫吧。
赵颂真虽然还不到一岁,但已经像个淑女一样,笑起来给人阳光的感觉。
唯独赵念真,赵传薪久了不见还想念,见到了会咬牙切齿。
这闺女跟她爹也不亲。
除了她娘外,就姚冰是她亲人,因为姚冰和她娘一样惯着她。
赵传薪待了会儿,就受不了赵念真的尖叫,离开传送奎特沙兰。
……
除夕那天,赵传薪平叛了草原造反,斩杀了哲布尊丹巴的消息才传遍大江南北。
刚上位的袁慰亭吃了一惊:“赵炭工果真是胆大包天。杀了哲布尊丹巴,草原岂不是要乱?”
那是蒙人的信仰核心。
赵传薪说杀就杀了。
很难说袁慰亭没有幸灾乐祸。
但接下来的话,让他失望了。
段祺瑞摇头:“赵炭工在外-蒙杀的血流成河,听说血冻成冰,全库伦的野狗舔了三天都没舔干净。蒙人被他杀怕了。”
袁慰亭倒抽一口凉气:“赵炭工,果然心狠手辣。赵尔丰虽然有赵炭工的脾气,可哪怕有他十分之一的本事,也不至于死了。”
铁杆袁粉冯国璋面色凝重:“赵炭工秘密领兵绕过库伦奔袭西部,等达木定苏荣他们抽调了各部能战之士后,再一举消灭。听说他的灰斧军已不在鹿岗镇保险队之下,乃天下罕有之骑兵精锐。可谓是横扫草原。各部王公,除了顺服他的,余者皆被斩杀。如今,关外东部被他占了半壁江山,关外西北地区他全盘照收。如今,赵传薪彻底成了气候,尾大不掉啊……”
段祺瑞道:“我倒是佩服赵炭工手段。中原局势不稳,关外要是没有赵炭工在,沙俄恐怕就要趁势煽动草原王公,拖得久了,后果不堪设想。”
岂止不堪设想?
没有赵传薪,草原干脆就要割出去一大块。
袁慰亭眼神闪烁:“大清已经亡了,可我们依旧拿赵传薪没办法。你们说,该怎么处置?”
段祺瑞说:“要我看,效仿前清,给他赏个小官。”
冯国璋冷笑:“只怕他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