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6章免疫系统轻松拿捏鼠疫杆菌
老赵家添丁,赵传薪没能回去。
赵传薪大闺女赵灵均哭着喊着要找爹,赵传薪同样没敢去。
胪滨府和鹿岗镇的鼠疫最先被控制,所以赵传薪干脆没有回他的地盘,跟着伍连德等人四处游逛。
哈-尔滨,长-春府,奉天……
除夕那天,赵传薪亲自下厨。
伍连德诧异道:“竟能吃到鲈鱼?”
赵传薪戴着围裙,没有厨师帽就用遮阳帽替代,防止头发丝掉入锅中。
操作台上摆着一溜的油盐酱醋耗油味素……
尽管人多,他却没做大锅菜。
勺子被抡成残影,每次蒯油恰到好处,爆锅,下料,颠勺,爆炒。
伍连德看的啧啧称奇:“赵大人真是无所不精。”
他算是看明白了,对赵传薪这个人的总结是:对待敌人秋风扫落叶,对待朋友像春暖花开。
片刻,辣椒炒肉熟了。
赵传薪快速装盘:“端走。”
他同时控制四个灶,一个炒,两个蒸和炖。
煎烤烹炸,片刻凑齐了两桌菜。
他用围裙擦擦手,取出同盛金烧锅四坛,龙舌兰两瓶,拉菲葡萄酒两瓶:“招待不周,还望海涵。”
“赵大人所言折煞我等,这一路全靠大人照拂。”
“是极,若非有赵大人,岂能如此顺利?”
伍连德给大伙斟酒,感慨道:“起初我以为只能一地一地的去防疫,若非赵大人,如今我们或许还在付家甸呢。”
按照原历史,这会儿付家甸已经死了四分之一的人口。
伍连德他们只能顾得上哈-尔滨,然后才得以辗转长-春府和奉天。
可有赵传薪在,直接征调日俄的列车,不载乘客,专门载防疫物资和医护人员,多地齐头并进。
感染人员日渐消减,如今已经能看见曙光。
“赵大人随行调度,功不可没。”
这些人并非拍马屁。
哪里缺乏口罩和药物,赵传薪一封电报过去立即解决。
长春府和奉天有许多人自愿参与防疫工作。
但这些人缺乏现代医学知识,即便中医大夫也是如此,所以殉职比例极高。
可赵传薪派遣鹿岗镇和胪滨府的专训医生到处培训,并分配特效药抗生素,首先供给医护人员服用,死亡人数减至最低,极大调动了防疫热情。
资源调度方面,其实是由星月计算策划,效率极高。
赵传薪举杯:“诸位,共饮此杯!”
说着他一饮而尽。
大家喝的龇牙咧嘴,嘶嘶哈哈。
酒酣耳热,气氛更活跃。
他们已经不像最初时那样害怕赵传薪。
“这段时间,在下已经记不清赵大人为我们做过多少顿饭了。”
大家分工合作,赵传薪负责震慑人心,拿着大棒让各地官员配合,调度资源,运输物资……除了这些外,他还负责随行做饭。
大家都很忙,吃饭是个大问题。
赵传薪变着花样做饭,奥尔良风味的烤肉,墨西哥卷饼,胪滨府大块肉,布里亚特包子,热狗,小鸡炖蘑菇……
辛苦奔波的医护人员,这段时间反而胖了不少。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对赵传薪的畏惧先转为敬畏,随后变成爱戴。
赵传薪说:“再加把劲,赶在天暖前彻底战胜鼠疫。”
喝到八点多的时候,赵传薪让他们先喝,自己则传送到奎特沙兰,先消毒,然后进入地下堡垒,放出傀儡奴仆帮忙包饺子。
人多就不能玩花活了,两种馅料:韭菜鸡蛋虾仁,酸菜肉。
包了三百七十个。
包完拿回去煮上,出锅放在高粱杆编的盖帘上:“人多,每人十个,谁也别多拿奥。”
众人看着热气腾腾的饺子泪目。
“敬赵大人。”
谁能想到,赵传薪能给他们洗衣做饭?
赵传薪每次洗衣服都是几十上百件的洗,众人很难想象他是怎么洗完的。
赵传薪怎么洗?他先造个巨大的石盆,里面注满水,旧神坩埚烙印加热,放入大量天上飞生产的皂粉,操纵润之领主的致意搅动水流,蒸发水分,漂洗,再蒸干……
衣食住行方面给他们安排的明明白白。
除夕夜,大家心神轻松,难免多饮。
喝多了有痛哭流涕者,有呕吐的,也有喊着要跟赵大人炸鸡头烧黄纸拜把子的。
“拜把子倒是没啥,你给我跪下磕头算怎么回事?不给压岁钱昂,这次防疫我他妈花了几百万块了。”
从沙俄和日本那敲诈和盗来的钱财,早就消耗一空。
现在属于自掏腰包阶段。
赵传薪花了三百多万块大洋,清廷也已经出了三百多万两银子。
半夜时分,赵传薪仍旧清醒,旁人包括伍连德在内却是东倒西歪。
赵传薪忽然一愣。
星月给他在眼镜上呈现出一副画面。
姜明辛在她装点温馨的房间里,举着赵传薪给的“神灯”,对着神灯说了一番话:“神仆神仆,我希望大大平安无事,这是我一年内最后的一个愿望,你千万要保佑他……”
……
此时,许多报纸都在骂赵传薪独断专行。
《远东报》上称:赵传薪屠人,神色自如,可屠日兵,亦可屠黎民。焚人尸身面不改色,有百姓跪地转圜,赵令兵弁紧扼其肩不得起身,于冰雪上三个时辰双腿因气血不畅而废,是以关外百姓如沸羹……
《青浦报》称:反对即杀不稍恕,挫骨扬灰逞淫威,以杀戮维护权威亘古第一人,未尝有见如此苛敛百姓之人……
《天铎报》称:时人皆称赵尔丰为屠伯,唯赵传薪赞之,盖杀机已久兆之,关外百姓为赵所毙者共计9人,太子太傅亦被其掌掴,猖狂至极……
互联网公屏上,发帖子痛骂赵传薪的为数不少,热帖留言洋洋洒洒数百条。
“赵传薪真屠夫。”
“该死的是赵传薪。”
“百姓何辜?”
因为鼠疫横行,消息不畅,医护人员驰驱劳瘁,向奉天报告的皆为防疫消息,没人有精力关注别的。
关于赵传薪防疫过程中手段残忍的消息传出,却无其它具体细节,以至于惯会捕风捉影的各种报纸同时谩骂。
加上互联网推波助澜,外界已经唾沫星子乱溅的开喷。
……
在奉天,锡良终究与赵传薪见了一面。
锡良视察防疫工作时,看见一个身材高大胡须满面的男人拎着喷壶过来。
锡良没反应过来时,赵传薪那喷壶对准他狂喷。
“你,你干什么?”
“少废话,消毒。”
伍连德赶忙出面调和:“总督大人,进出须得消毒,对抗鼠疫须防微杜渐。这位是赵传薪赵大人。赵大人,这位是东三省总督锡良大人。”
赵传薪戴着口罩,面无表情,敷衍道:“总督啊,幸会幸会,没啥事没挡道,下一位。”
锡良:“……”
伍连德感激赵传薪,同样感激锡良。
当时抗击鼠疫初期,还有个资历更老的法国医生,名字叫梅斯尼。
梅斯尼不信伍连德关于唾沫星子传播鼠疫的理论,质疑伍连德。
但锡良大力支持伍连德。
梅斯尼一气之下,不戴口罩给患者看病,结果感染身亡……
这大概就是淹死会水的,打死犟嘴的,感染不信唾沫星子的。
锡良身后还跟着一干洋人医生。
还有……一个记者。
《远东报》记者周凤全落在最后,当赵传薪给他喷完消毒剂后,他面无表情,站在赵传薪面前。
“好狗不挡道。”赵传薪同样面无表情。
周凤全继续面无表情:“我是记者,《远东报》特聘疫区记者。”
“哦?”赵传薪惊讶:“你挺有胆量嘛。”
面对赵传薪,周凤全目光毫无退缩:“《鹿岗镇期刊》记者敢于上战场,我们《远东报》记者同样敢于来疫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