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如此,莲花楼就越有逼格。
“此人是谁?”
“北佬!”
“那还用你说?”
那一口大碴子味多明显。
洋人也在交头接耳打听。
此时,旁边一桌的洋人起身:“你好,请问,你是伊森·赵么?”
赵传薪语气冷淡:“管你鸟事?”
不想这人只是笑笑不以为忤:“赵先生,我叫约翰·华生。我基本已经确定是你了。真巧,我正要去玄天宗拜访你,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不愧是港岛名流必来的莲花楼。”
赵传薪一推约翰·华生,将他推到一旁,更别说跟他握手。
他牵着古丽扎尔朝靠窗位置走去坐下。
掌柜的地上菜单:“赵先生,您看看想吃什么,这桌酒菜算我的。”
赵传薪一拍桌子:“他妈的瞧不起人么?这两角小洋你收好,剩下的当小费,有什么好吃的统统上来,吃不完我打包带走。”
古丽扎尔捂嘴:“那么贵?”
掌柜的无语讪笑。
两角小洋?还剩下?在莲花楼?还那么贵?
您二位可别开玩笑了。
旁边有一桌人嗤笑:“死捞西,没见过世面。”
掌柜的吓了一跳。
为人不识赵传薪,纵死万次也枉然。
这不得杀人那?这不得见血啊?熟料赵传薪只是啐了一口,用粤语骂:“啊……tui!你条粉肠蛋散啊,扑街仔,小心我搞死你!”
对方用粤语还击,赵传薪反骂。
双方来来回回的喷垃圾话。
掌柜的都看傻眼了。
谁知那洋人带着同伴居然过来了,在赵传薪对面坐下。
“衰仔?谁让你们过来的?”赵传薪不悦。
约翰·华生听不懂,但是大致明白赵传薪没说好话。
他笑着说:“赵先生,我为你介绍,这位是来自于奥地利的心理学家阿尔弗雷德·阿德勒。我们被一位神秘的亚洲人资助,他觉得我们应该和你谈谈。”
赵传薪听说“神秘的亚洲人”,眉头不由得一挑:“谁?谈什么?”
阿尔弗雷德·阿德勒说:“谈肉体与心灵。”
“肉体无疑是美好的。”赵传薪看看古丽扎尔还没有隆起的小腹:“但我决定此生不再招惹了,呵呵。至于心灵,我认为遮挡心灵部位的厚度是关键。”
“什么?”阿尔弗雷德·阿德勒听懵了。
你在说什么呢?莫非你以为我要跟你讨论女人和胸?
约翰·华生咳嗽一声,说:“赵先生,那位神秘亚洲人,他认为心理学对未来社会至关重要,所以甘愿自掏腰包资助我们远跨重洋来进行考察。当然,重点是来跟你交谈。至于他的名字,他做好事不留名,我们都不知道,他让我们管他叫青先生。”
此时伙计端上来糕点,古丽扎尔伸手就要抓,却被赵传薪拦住。
他先尝了一口,身体没有反应后才让她吃。
“青先生?不会是青木宣纯吧?那狗东西比鱼都滑溜,早晚扒他的皮。”
“额,这个我不得而知。”
赵传薪翘起二郎腿,点上烟问:“说吧,要谈啥?”
约翰·华生问:“赵先生,你懂心理学么?”
赵传薪吐烟圈:“我懂的很。心理学就是,能打就别逼逼。打不过呢,才多说两句诈唬诈唬。”
“这……好吧,你说的也对。”约翰·华生无奈:“就像这莲花楼,人们对它趋之若鹜。可实际上,这家餐厅拥挤,嘈杂,或许食物尚可,但达不到顾客络绎不绝的程度。莲花楼受欢迎的原因之一,在于这里食物价格昂贵,服务人员态度淡漠。当人们不熟悉产品或服务时,就可能会套用‘贵等于好,冷漠等于高贵’这个公式。”
阿尔弗雷德·阿德勒点头:“除此外,还有从众心理,这是一种群体心理暗示。”
此时已经上菜了。
赵传薪抄起筷子风卷残云:“唔,不错,不错,很好。”
约翰·华生听了脸上一喜:“赵先生,看来你也认同我们?”
赵传薪给古丽扎尔夹菜:“很好吃,你也尝尝,真不错。”
约翰·华生:“……”
感情说了这么多都当耳旁风了。
阿尔弗雷德·阿德勒插嘴:“赵先生,我们去互联网电影院看了您拍摄的三部电影,我愿称之为电影中的艺术品,实在是了不起。”
听他说到电影,古丽扎尔忽然拉着赵传薪胳膊:“信哥,我想看关于男女之情的故事,你给我拍一部有关于此的电影好不好?”
“别说信哥,信大爷也照样没时间。”赵传薪立即回绝。
“那信爷爷呢?”
“信祖宗也不行。”
约翰·华生和阿尔弗雷德·阿德勒对视一眼。
两人接下来少说话,多看多听。
观察也是研究心理学的重要流程。
赵传薪两人吃饱喝足,出门。
掌柜和伙计恭送,并违心的邀请他再来。
出门后,赵传薪牵着古丽扎尔去买龙眼。
古丽扎尔挑拣讲价的时候,赵传薪反身朝跟出来的约翰·华生两人迎了上去。
“告诉我,资助你们的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这……”
赵传薪面露杀机:“敢撒谎,我现在就弄死你俩。”
约翰·华生立刻怂了:“我说。他认为你有精神问题,想让我们研究并治愈你。尤其是想让阿尔弗雷德给你催眠,让你今后不再杀戮。”
赵传薪震惊了。
我焯……
他阴恻恻问:“我知道你俩,在心理学界如今小有名气。告诉我,在你们眼中,那个资助者是个什么人?”
约翰·华生赶忙说:“是这样,大部分人,都有模式化的自动行为,这在日常生活中出现频率极高,所以我……”
赵传薪不耐烦:“说人话。”
“额……好吧,我觉得他并不是一个善良的人,我觉得他是个谋略家,心机深沉的那种。我知道他可能不怀好意,但我能确定的是我对赵先生并无恶意,所以我漂洋过海的来了。”
阿尔弗雷德·阿德勒也跟着点头:“我也没有恶意,赵先生不要误会。我认为,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想要获得一种安全感,一种稳定的地位。赵先生之所以杀戮,谋求的也是这两种。为何不用更温和的方式获取这些呢?”
约翰·华生急忙接话:“赵先生,正如我所言,人会存在模式化自动行为。就像你等你年轻的妻子买水果的时候,才回来威胁我们两个,肯定是担心她听了害怕,你本能要保护她。从这点上看,你并不是外界所说的那种没有内疚感,缺乏罪恶感得恶人,你内心也是善良的……”
他啰嗦一通,不过想说:你不是天生坏种。
可能此时反社会人格说法还没出现。
不然约翰·华生会说:你不是反社会人格,你不是超雄……
赵传薪听了两人的话,已经基本确定那个“神秘的亚洲人”就是青木宣纯。
青木宣纯为了日本消除赵传薪这个后患,真是不遗余力,脑洞大开。
约翰·华生他虽然没听过,但阿尔弗雷德·阿德勒他却知道,因为看过他写的一本《自卑与超越》。
只是现在的老赵,别说两个心理学家,就是爱因斯坦站他面前,他也照样会将之扒拉开:好狗不挡道。
“天儿怪热的,没啥事你俩去一边凉快,别跟着我。”
赵传薪扭头就走。
约翰·华生小声对阿尔弗雷德说:“根据我观察,我断定他不会伤害我们。他并不是传言中那样残忍冷酷。”
两人相视一笑,又跟了上去。
阿尔弗雷德·阿德勒说:“赵先生,我们有件事想告诉你。”
赵传薪不说话,来到卖龙眼摊前付钱。
约翰·华生见赵传薪不搭理他们,自顾自说:“如果神秘资助者是赵先生敌人,据我当时观察,他应当还有后手。”
赵传薪终于转头:“如果还是二位这种级别的选手,呵呵,那青木宣纯可以歇着了。”
阿尔弗雷德·阿德勒想了想说:“或许他会派杀手也说不定。”
赵传薪龇牙一笑:“我就是杀手,除了我以外,这世界上剩余都是三流杀手。”
“……”
说的好有道理,竟然难以反驳。
约翰·华生却突然说:“如果神秘资助者是谋略高手,他一定会用你意想不到的方式对付你。”
赵传薪一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