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百老汇,接下来是购物。
赵传薪自己没发现,他的路线,全部避开了a大道。
那里有一辆餐车,号称是纽约餐车的启明星,经营者是一个高挑漂亮的女人。
苗翠花掀开马车帘子,看着第九大道的有轨电车高架铁路,好奇道:“我想尝试一下那种车,看着像火车,但没有煤烟。总坐马车没意思。”
赵传薪当即拉响了铃铛,付了车费,带着苗翠花和干饭去车站。
买了车票,但在要上车时,车站的工作人员指着最后一节车厢:“你们坐那一节,坐在最后排。”
赵传薪指了指车头:“给我安排那一节,要靠前的位置。”
工作人员耸耸肩:“抱歉,那里不是你能坐的。”
苗翠花的心情,如同过山车。
进剧院前生气,赵传薪替她解了气,包场后觉得还不错。
现在连坐个电车,又要遭受歧视。
苗翠花觉得悲哀。
她觉得这个国家,就算再发达,也不值得国人留恋。
不是谁都像赵传薪,有气当场撒,有仇当场报。
霜刃不曾试,就问哪有不平事?
永远就是干!
苗翠花泄气道:“还好,我们就要离开了。”
赵传薪没理会她的低落,笑着问那工作人员:“为何不是我们能坐的?”
这种笑,很符合工作人员对亚裔人的刻板印象。
把含蓄当古怪,把温和当软弱。
他无所谓道:“你们黄种人就该坐最后车厢最后排。”
火车头等车厢是末尾车厢,电车的却是头部车厢。
赵传薪眉头一挑:“不再想想了?我给你五秒钟让你再考虑一下。”
“不用考虑了。”工作人员不耐烦,鼻孔朝天:“这就是规矩,这里不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
“好。”赵传薪点点头,拿出了斧子。
咄!
工作人员:“啊……”
赵传薪看着他的断臂,笑着问:“我们现在能坐了吗?”
等待电车的乘客都懵了。
照例,来,尖叫起来。
苗翠花听着这种色厉内荏后又惊慌无力的尖叫声,顿感恶心。
这群人给她一种很恶心的感觉。
可想想看,清廷何尝不是另一种恶心?
何尝没有划分等级?
但即便有等级划分,和这里又不一样。
至少平日度日不会这么普遍的遭受歧视。
工作人员度过了起初的剧痛后,求救道:“快帮忙报警,抓住这个凶徒。”
赵传薪平静道:“去吧,顺便告诉警察,我叫赵传薪。”
“……”
赵传薪逐渐习惯了那些目光。
他平静的站着,脸上带着嬉笑。
随手在工作人员的身上,擦拭干净斧刃,收了起来。
电车来了。
有要下车的乘客,看见断臂的工作人员和满地的血迹,吓的不敢下车了。
赵传薪拉着苗翠花:“走吧,花姐。”
干饭灵活的跳上车。
赵传薪径直上了车头,前排雅座。
乘客虽然不敢下车,但也不知道赵传薪就是凶手。
按照正常思维,人在行凶后就会快速离开现场。
尽管车站很吓人,但还是有人忍不住指责:“嘿,谁让你们来这里坐着?”
赵传薪瞄了他一眼:“你有意见?”
“对,这不是你们能坐的地方。到后面车厢去……”
话未落,赵传薪便甩出了斧头。
话音顿止。
电车已经开动,这里不是通往幼儿园的车次,下车已经来不及。
赵传薪走过去,踩着尸体,将斧头拔出:“我叫赵传薪,敢怒,能斗,有我在的地方必须没有歧视狗。
不服者大可以站出来试试!”
所料不差,无人敢应战。
一个个退到了最后,拥在后排瑟瑟发抖。
有轨电车虽然窄,但窗户连成片,车内通明。
赵传薪点上雪茄,翘着二郎腿,指了指后面的人:“看到了吗花姐,这就是白人。盎格鲁撒克逊人种,是最寡廉鲜耻,而又最懦弱的一个人种。杂种焯的,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他们就要翻了天。古有上帝之鞭阿拉提、契丹的耶律大石,蒙古的孛儿只斤铁木真,今有我关外赵传薪来教他们好好做个人。”
后面有人忍不住争辩:“可我们代表了文明。”
好像作为白人的骄傲,不允许他低头一样。
牛不喝水强按头,正是赵传薪的拿手好戏。
不知道是谁给他的勇气,赵传薪笑了:“你代表个几把,你啥都代表不了。文明是什么?是歧视?”
“那也是文明的一部分,这你不可否认。”
赵传薪抬手,手心凝聚电球。